桑软拿他完全没办法,只好捂住两只耳朵当鸵鸟。
贺骁见好就收,不逗了,今晚收获颇丰,他得表现好一点,争取早一点转正。
其实陈秋云刚才就弄好两碗面了,但看到外面的两个孩子似乎在聊重要的事情,她不好打扰,就等了一会儿,现在见到他们聊完,她这才端着两碗面出去。
贺骁立即起身帮忙,接过来,感激的说:“陈姨,谢谢,辛苦你了。”
陈秋云温柔的看着他:“跟陈姨说什么谢呢?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两人认识有七八年了,当时贺骁才读初二,个子没这么高。
初识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少年刚跟人打完架,嘴角都是淤青,白色运动服脏兮兮的,好几个脚掌印,正可怜孤独的躺在她店门附近的公共休息椅上。
明明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可远远的看过去,只觉得他周身都萦绕着说不出的落寞悲伤。
她一时共情,撑着伞走过去为他打上,后来她邀请他进店里,给他亲自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少年大口大口的吃,吃得很香,连汤底都喝干净了,放下比脸还大的碗,少年很轻的说了一句:“很像我妈妈煮的味道。”
那是陈秋云第一次听贺骁谈他的母亲,也是最后一次,后面两人熟悉后,她曾试探过,但少年只是一句:“没什么,就各过各的。”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问过,但她猜测他母亲对他估计不是很好,可他却仍对自己母亲有所牵挂,比如这碗有母亲味道的西红柿鸡蛋面,他吃了七八年,尤其是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来吃,无畏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