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卓凌晚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失去了蒙蒙又失去七月,得不到曲子桓的爱又不能接受郁靳弈,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糟糕到了极点。身体再次被掏空,她知道,这次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填满。

所在乎的人,都已经远离,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腾起,她苦苦地笑了一下,面色越发苍白。

“老板,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病了?”

她白如鬼蜮的脸庞到底没能瞒过程园,她紧张地问。

卓凌晚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什么,在里面歇歇就好了。”

程园向来有分寸,她不说也就不问,只是细心地打了杯糖水过来默不作声地放在她的桌子上。卓凌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去做设计图。

玻璃窗外的光线将她拢罩,因为脸色苍白,她变得有些虚幻。她的眼下堆了厚重的眼圈,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证据。她的手在画纸上迅速移动,细细长长,被光线一射,有透明的感觉。

程园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么漂亮的人,本应该被人宠入骨髓才对,却因为变性,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为数不多几次看到曲先生来找她,每次曲先生都是一副冰脸,仿佛极其不待见她。

变性,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怕打扰到卓凌晚,她没有再看下去,轻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