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曲子桓会送给她一个“晚”字做名字,那只是在怀念她矍冰雪!难怪他在第一次带她见奶奶时,会这样介绍她:“这是晚晚。”难怪奶奶会笑嗔他:“就你多嘴,奶奶还不知道吗?”

她一直以为奶奶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一次偶然她救了迷路的奶奶,对她说了好多话,老太太因此记忆深刻,记住了她的名字。

也该她笨,一个脑子出了问题常丢三落四的老太太,怎么会记得住她的名字?

一切,原来,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突然发现曲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也不是真的对她好时,只有一股浓重的失败感涌起,她狼狈地惨白了一张脸。

都怪她失了忆,所以不曾记得矍冰雪的小名,才会闹下今天的这场狼狈!

“还有什么不平衡的吗?”矍冰雪问,颊角挑得极高,满是邪气。

卓凌晚已如木雕,不能动,不能说,不能呼吸。

满意于她这副样子,矍冰雪踏着高跟鞋离去,那细微的咚咚声直敲进了卓凌晚的内心深处,勾得那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发痛。

她觉得连周边的花草都在向她指手划脚!

卓凌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小区的。只记得走出去时,全身轻飘飘的,仿佛连内脏都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灵魂。好像全身轻松,又好像沉重到再也无力负重,她根本理不清楚。

就这样往前踱,一切都像做梦,只有矍冰雪的那些话在反反复复地响,声声砸在她的心脏上,砸出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