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对未知世界的怅惘而离开,却并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另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
在机场的隐秘之处,一直严密裹着自己的何雅终于等到了卓凌晚。她阴阴地勾起了唇角,已经能感觉到胜利在招手。这一次,她要让眼前这个女人万劫不复!
生怕卓凌晚后悔似的,她一掌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就去了安检口。直到上飞机,她才松开卓凌晚,不甚客气地将她掼在位置上,唇角扯出了冷笑:“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让你枉此一行的。”
卓凌晚忽略掉她那阴冷的表情,注视着窗外。当飞机缓缓升起时,她的心也随之提起,久久无法落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着,似乎她的离去会让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但对于记忆和过去的诱惑,她已无暇回首。
何雅没有带她去美国,而是去了浪漫的法国米兰。这里是时尚之都,处处洋溢着时尚氛围,连路人身上的衣服都十分考究。她被带到了一座乡村韵味很浓的屋子前,何雅抽出钥匙扭开了门页。
“进去吧,这就是你曾经住过的房子。”她道,声音依然冰冷。
卓凌晚一步步走进去,闻到的是久未人居的气味,她走过去拉开了窗户,一眼看到了窗外那片绿绿的草地。
“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座房子,一推开窗就有绿色的草地。如果实在没有,也要有一个院子,再养一只宠物,每天都在院子里玩耍。”这句话突兀地跃入她的脑袋,把她吓了一跳。窗户被她撞得咚咚作响,迎来的是何雅怪异的眼光。
她没有走过来,而是打了一个电话,片刻,一个五十来岁的法国女人到来,在看到她时,先是一愣,而后激动地走过来,看着她眼眸在发颤,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她突然吐出了标准的法语,这让她自己都惊讶,“我怎么会”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那个法国女人上前抱她,片刻,感觉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低头伸手抚了上去。边抚,边喃喃自语,那神情里对她的亲和无法掩饰。
“你是”她没想起来。
法国女人已转身去打果汁,片刻端来一杯蜂蜜柠檬,说是她最喜欢喝的。杯子里,一半蜂蜜一半柠檬。
“小姐您平常就喜欢这样喝,心情不好的时候光喝蜂蜜,心情好的时候就混着喝,要是喝醉了,就只能用柠檬解酒。”法国女人对于她的习性了解至极。
卓凌晚不太喜欢酸的东西,但还是尝试着喝了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勾起她什么回忆,好像刚刚那些都只是一个幻影。
何雅不知何时离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那个法国女人。法国女人一直喋喋不休,看到她沉默着,忽然闭了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过,我知道小姐不喜欢人吵吵闹闹,我现在就闭嘴。”
女人说完,果然闭了嘴。直到吃完饭,她都没有再多的话,倒是伺侯得她很周到。最后,她把卓凌晚带到了一间房:“这是您的卧室。”
在法国女人要离去时,卓凌晚叫住了她:“请问,我叫尹莉儿吗?”
法国女人僵了一张脸,片刻笑起来:“小姐,您在跟我开玩笑吗?小姐您放心,就算您消失得再久,我都不会忘记您的。”
到离开,她也没有肯定自己就是尹莉儿。
卓凌晚进了房,希冀着可以从房间里得到点线索。房间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虽然处处精致,却没有留下任何主人的痕迹。这是她曾经睡过的床吗?她试着躺了下去,除了闻到阳光的味道,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她在厅里看到了何雅。
“怎么?有想起什么吗?”何雅冷声问。
卓凌晚摇头:“没有。”
何雅倒并没有显出焦急的样子,只淡然地点头。她随后带着卓凌晚去了一家医院,让医生给卓凌晚做了详细的诊断。
何雅显然和那个医生很熟,两个人在屋内聊了好久,出来时,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向卓凌晚吐露。不过,她的眼睛落在卓凌晚的肚子上,带了敌意,更带了意味深长的感觉。
卓凌晚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你不要想着打孩子什么主意,我和你是一起过来的,郁靳弈迟早会查到。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何雅只是冷笑:“卓凌晚,你继续做着你的美梦吧,等到事实清楚之后,你就该知道自己有多幼稚,你的存在有多可笑了!”
她把卓凌晚再次送回了昨天的那处住所,在屋外,卓凌晚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对着那座房子看了好久。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回归,他转身回来,上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