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郁靳弈,拥有了卓凌晚和十月这双重保障,自己更加不怕赢不了他。
卓凌晚本来已经迷糊,听得郁靳责的话,猛然抬起自己的身体,用力从郁靳责的怀里争出来。她的身体不稳,挣扎之时连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你休想!我是不可能和你这种无情冷酷的人产生任何联系的!”她跌撞着往门口走。
背后,郁靳责绷起了下巴,阴着一双眸看向她:“你最好别后悔!”
卓凌晚根本不知道就在自己的隔壁,自己的儿子正在睡觉,更不知道郁靳责所说的给她孩子是给十月,她毫不犹豫地离开。
郁靳责的脸阴沉沉一片,慢慢地拧紧了拳头,那眼底的怒意,明显至极。
“二少爷,要追回来吗?”向来小声问。
郁靳责没有回答,脸色依然难看。何雅从隔壁快步走出来,只看了一眼郁靳责,就追着卓凌晚而去。
卓凌晚的身体虚弱,一走三晃,根本走不了多远。她的腿实在太软了,一晃就要倒下。何雅上前一步,将她扶住:“你的身体很不好,我送你回去!”
卓凌晚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走出去,也不拒绝,由着何雅扶上了车。何雅坐上驾驶位,本欲问卓凌晚要送到何处去,最后却什么也没问,直接发动了车子。
卓凌晚又虚弱,心中又悲伤,早就闭上了眼,陷入了半昏迷当中,哪里还管得了何雅会把她送到哪里去。
何雅最后把她送到了郁靳弈的身边。
郁靳弈看着何雅吃力地背着卓凌晚进来,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何雅把她放在了他的床上:“你别乱动,要是腿真废了,我就真没脸见你了。”
郁靳弈低头来抚卓凌晚的脸,眸子里染满了焦急:“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你在哪儿碰到的她?”
何雅的脸色狼狈地红了一下,最终没敢明说自己是从郁靳责的住处带回她来的,只道:“她的身体太虚,只是昏迷了,多休息就好。”
她转头去找七月,七月已经不在。她低头拢了拢发:“我先出去了。”
郁靳弈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卓凌晚身上,根本不曾注意何雅的话,他的指怜爱地覆在她苍白的脸上,心疼着她这样虚弱又这样瘦。自责感涌上来,他低身将她搂在了怀中。
感受着她的身体异常火热,方才发现她在发烧,他急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医生过来,给卓凌晚做了一系列检查,从头到尾,郁靳弈的眉头都拧得紧紧的,没有松开过一丁点儿,看到医生检查完毕急急开了口:“她到底怎么了?”
郁靳弈很少展露出这样的焦急,医生眼底闪出疑惑,最终还是如实汇报:“她的身体太虚,抵抗力低,所以会发烧。先给她退烧,而后细致调养就没事了。”
郁靳弈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指再一次触向卓凌晚的脸,这一次,带尽了自责。他不该去惹她的,他若不出现,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就算和曲子桓离了婚,她也能找个更好的,总之,哪一个都比他好。
其实,道理谁都懂,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当年在看到她生活得并不幸福时,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就是想要对她好。他不是没有做过努力,甚至一次次用极端的手法想要把她逼走,想给她留下极坏的印象,可却偏偏还是忍不住关心她,要去帮她。
此刻,依然如此。明知道该通知她的家人,该把她送回去,他就是不舍。难得能这样安静地同处一室,同睡一张床上,这对于郁靳弈来说,已是极大的奢侈,他怎么都无法把她推离。
等她退了烧再说吧,至少也要让她的情况稳定下来,这样他才会放心。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在被下,他拥着她的身子,脸已经贴上了她的脸。
他不敢睡过去,生怕醒来她会消失似的。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每一寸都不放过,他的唇沾着她的睫,眸底的疼宠无尽蔓延。
或许因为高烧的缘故,卓凌晚睡得不是很好,不停地伸手掀被子,也不断地翻动身体。郁靳弈不厌其烦地将她的手放入被中,把被子重新盖好,尽可能选好的能让她舒服的姿势抱着她。一个晚上,他不知道盖了多少次被子,也不知道给她换了多少次睡姿,他的手疼得几乎抬不起来,但丝毫不觉得辛苦。
为了照顾她,他甚至不准别人进来打扰,连自己的该打的点滴都省掉。下半夜,她身上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因为出过汗,全身都粘乎乎的。她苍白的小脸不舒服地扭了扭,眉压在了一起。郁靳弈知道她不喜欢出汗,爬起来想要带她去洗澡,只是腿还没好,他根本做不到。最后,不得不让护工打来一盆水,亲自拿毛巾为她擦身体。擦完后,把自己干净的衬衣为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