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低头,不语,默默地进了办公室。
曲子桓跟了进来,呯地关上了门,看着她的背就吼了起来:“我终于要跟矍冰雪结婚了,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卓凌晚无奈地过来看他,“曲子桓,你以前不是这么容易激动的人。”
“我以前还不是人,你怎么忘了!”曲子桓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什么都说,“你为什么连恨都不恨!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淡漠,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恨之深才代表爱之深,他如今要结婚了,她却连半个恨字都不说,足以表明自己在她心中毫无位置。虽然这结论已无数次被验证,但曲子桓还是不愿意接受。
他狠狠地蒙了一下头,方才把声音压了下去:“凌晚,如果和矍冰雪结婚是你的真实意愿,我愿意服从,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不对起你是真的,但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矍冰雪!”
他说完,转身扯门出去。
卓凌晚凝眉看他,对于他的后半段话一时无法理解。
两个人都经历过无爱的婚姻,卓凌晚终究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不想用曲子桓对自己的亏欠将他捆绑。欠矍冰雪的归欠矍冰雪,她也没想过真的要曲子桓去偿还。
想了好久,她还是给曲子桓发了个短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和矍冰雪结婚来挽回什么,结婚应该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信息如石沉大海,曲子桓始终没有回复。卓凌晚自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便不再管这件事。
到了下班,曲子桓终于打来了电话:“你在哪儿?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关于卓凌远的。”
卓凌晚正往楼下走,便直接让曲子桓在车库里等。曲子桓把车子开进了车库,拳头握得有些紧。卓凌远出事后的行车记录仪找到这件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也是由他和卓成商一起领回来的,但因为卓凌远已死,便没有人再过问,也没有人去看,里面记录了什么便不得而知。
不过,就在前两天,一个无意的机会,他打开了矍冰雪的日记,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揭开,很多事情将会发生改变。可他想要偿还对卓凌晚的欠,想要理直气壮地追求她,而她,更有知情的权力。
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他思考了好多天,是她今天的那个短信让他下定了决心。
远远地,他看到卓凌晚跑了过来,他大步迎过去。卓凌晚突然停下接电话,在他还离着二十几步的时候,她猛转身,朝出口跑去!
“凌晚!”他大叫了一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卓凌晚的影子早就不见,他生怕发生大事,急急回身跳上车,追了出去。
卓凌晚坐在出租车上,满心是急,不断地去催促司机:“师傅,您能不能再快点?”
刚刚打电话来的人是付明堂,他说郁靳弈在医院,医生要见家属。她和郁靳弈还没离婚,算得上家属。
听到郁靳弈在医院,医生要见家属,卓凌晚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她不停地猜测着,是什么危险的病闹得医生一定要跟家属亲自谈?她的心脏抑制不住便胡乱地跳动起来,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用力地压着心脏,又觉得空气稀薄得无法呼吸,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吸气。出租车司机看她这样,以为是她出了问题,一声声地在前面喊:“小姐,您没事吧,医院很快就到,您撑着点儿。”
卓凌晚吃力地朝他摆手:“不是我,师傅您再快点。”出租车司机果真加快了车速,甚至冲了两个红灯。
卓凌晚心急火燎地冲到医院,却见郁靳弈和付明堂一起走出来。她连气都来不及喘,冲上去问:“怎么回事?”
付明堂的眼睛眨了眨,没出声,郁靳弈摆手:“别听医生大惊小怪的,不过感冒。”他特意捏了捏鼻子,“还有肺炎倾向。”
光是感冒,卓凌晚当然不信,说到肺炎,终于有些相信,忍不住就去质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弄到肺炎都出来了?”
“没事,已经开过药了。”郁靳弈的表情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卓凌晚自是知道肺炎不算什么大病,也不再问。虚惊了一场,此时才觉得腿软,她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
郁靳弈也不来追她,连送都没有,由着她离开。背后的付明堂有些耐不住,终于出了声:“总裁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卓小姐?如果说了,卓小姐说不定还能留下来。终究您为了她才”
郁靳弈抬手示意付明堂禁声,眯眼去看卓凌晚的背影:“她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吓她。你让医生尽快安排手术,如果手术真的过不去,还按上次那样,把所有的东西都转到她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