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身后之人的双眸，眼眸里只有惊愕和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不是琼广丹，至少不是他认识的琼广丹。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对上那双过于理智的双眸，他就明白他不是琼广丹。琼广丹不会用这样的目光。

琼广丹的眼神可以是戏谑可以是玩味，但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理智到压制所有情感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更像是他所认知的另一个人，比如说帝国的祖皇帝、琼广丹额前世——文丹灵。

面前的琼广丹用一种理智压抑的目光看着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爱意和怀念。他缓缓张开双唇。曾经巧言善辩的唇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冷漠，让夜鹤莫名想到那句话——薄唇的男人向来薄情。

他第一次发现琼广丹的双唇在唇色浅淡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单薄。

“你是谁！”夜鹤握紧了若拂剑。若非顾忌着琼广丹的安全，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刺入面前之人的心脏。

男人那双眸子里带着深情和隐忍的痛苦。那张薄唇缓缓开启，缓缓说出两个字。

“白昼。”

那一瞬间夜鹤突然明白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他不是琼广丹，他是文丹灵！

夜鹤的面色变得煞白。他第一次露出害怕惊恐的神色。哪怕是独自面对弑神，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

如果面前的男人是文丹灵，那么琼广丹呢？

他不敢去深想。死去的文丹灵出现，以琼广丹的样貌出现是不是预示着琼广丹遭遇不测。

他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孤独，也以为琼广丹对自己来说并非不可缺少。

如今他只是见不到真正的琼广丹就感到莫名的恐慌席卷了全身，心脏处开始抽痛起来。

他死死的握紧手中的长剑，拼尽所有的力气才不让自己暴走杀死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