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鲣的话,朱一贵意外的只是点点头,随后笑道:“两位不要在意,刚才是替皇爷问话,如有做的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这就完了?”张鲣诧异道。
他原本以为朱一贵会继续问,问一些细节,甚至包括其他方面的事,谁想朱一贵就问了他和汪文简简单单的几句就结束了。
“我说张帅,我哪里知道这些,我就是代皇爷问几句罢了,皇爷要问什么,想怎么问,哪是我这么一个臣子能决定的?”朱一贵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道。
张鲣和汪文同时笑了,而他们这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朝朱一贵拱拱手,随后三人依次坐下,继续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朱一贵说的没错,朱怡成其实只是让朱一贵过来看看,至于那些问话也仅仅只是点到而止。
要知道朝鲜这边有着锦衣卫和通事处两大机构的人在,一些平日的情报消息早就通过正常渠道送至京师,再加上无论是驻朝鲜大臣黄滔涣或是参赞大臣汪文,还是刚调至朝鲜不久的张鲣,对于他们的能力和忠心朱怡成从未有怀疑。
让朱一贵来问话,一来是借这个理由给朱一贵到这的一个名义,二来也是用这种方式敲打一下朝鲜的这些臣子,让他们千万不要大意。
再加上朱一贵为人机灵,别看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如果汪文和张鲣在刚才的回答中有少许不对,又或者让朱一贵察觉到济州的明军有不妥之处,那么朱一贵一定就能看出来。
说白了,这是朱怡成的用人之术,也是他用这种方式给张鲣他们提个醒。张鲣和汪文也是聪明人,当朱一贵笑着说问这些话只是皇爷定的,他无法做主的时候,两人同时想到了原因。
当天,汪文和张鲣为朱一贵设下宴席,济州虽是海上大岛,鱼虾这些自然是不缺的,而且由于朝鲜对济州开发较早,岛上的养殖同农业也很早就有,大明占了此处后,更对其进行了合理规划,如今济州的农产养殖等等虽无法全部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但在大明来往补给之下,却是比起北海道那边更为好些。
宴席很是丰盛,再加上朱一贵这次来仅仅只是半个钦差,身份也更随意些。所以宴中诸人也极是轻松。推杯换盏之间,笑谈甚欢,不过却没有太多饮酒,毕竟这虽然不是战时,可在现在的情况下镇守济州的文武要员都在,如都喝醉了就不妥了。
宴后,朱一贵就在此住了下来,一夜好睡。等第二日天光放亮,鸡鸣声传来时,朱一贵就起了身,依着他的习惯在院中打了一趟拳,出了身微汗后回到房里擦洗身子,再换上了官服,等他再从房中出来时,黄殿和吴外已等着了。
“朱帅,张帅的人已经过来了,在门外侯着。”不是私下,在正式场合无论是黄殿或是吴外都以正式称呼朱一贵,虽然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这点两人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