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恒芝当斩!”
齐王萧宝夤听闻元恒芝弃军而逃,左翼被羌骑冲的阵脚大乱,气的失手拔了自己两根平素珍视异常的美髯。
他没想到,元恒芝竟然废物到这种地步,同样是宗室子,跟元冠受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左翼的区区数千羌骑自然不会真的能击溃上万魏军,但是军心动摇之下,却急需一名指挥官前去稳住阵脚。
齐王萧宝夤数了数自己身边的将领,崔延伯、卢祖迁、伊壅生率领的近万魏军轻骑正在中央战场上和两倍于己的伪秦军鏖战,他们打了很久了,体力逐渐下滑,能不能撑得住很不好说,这时候是万万不能动的。
张始荣、郭子辉、侯终德都在右翼,左翼的元恒芝跑了,现在身边就剩下指挥中军重步兵的高聿和指挥那作为总预备队的八千具装甲骑的李叔仁了。
对了,元冠受。
齐王萧宝夤转了转眼珠,这么勇猛的大侄子不用可是太可惜了,他问道:“元冠受呢?”
负责记录调度军队的行台都令史冯景答道:“大王,元冠受和李苗所部轻骑被打残了,前番元冠受率领几百骑又增援了崔延伯一阵子,现在他们正在后方修整。”
“去,把元冠受叫来。”
得令的传讯骑兵不多时便唤来了睡得正酣的元冠受,此时元冠受眼神有点发木,愣愣地看着萧宝夤,元冠受衣甲尽是血色与刀箭伤痕,看着着实吓人,把久经沙场的萧宝夤都吓了一跳。
伸手在元冠受眼前晃了晃,简单说了下左翼的情况,没等萧宝夤说完,元冠受便上马摘下马槊,撂下一句话:“知道了,那就等杀完贼再睡吧。”
昏沉的大脑开始重新被灵魂主宰,沉寂的杀戮本能被激活。
元冠受骑着夜照雪,闭着眼睛小步嘀嗒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开始远离、扭曲,化为碎片继而重新拼凑成完整的图像。
当元冠受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眸时,整个世界重新回归,冰冷的杀机自眸子中透出。
战马开始提速,身边跟着状态得到了修整的羊侃、韦孝宽、彭乐等将领,还有数百轻骑。
“呔!”
元冠受挺槊,锋锐的长槊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青虹,刹那之间,便挑起一员马上的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