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延明审时度势,又回想了一下邙山战场死里逃生的经历,果断地说道:“那我们赶紧跑吧!一个时辰还来得及。”
李苗快被这个蠢货气笑了,他只好说的更直白一些。
“安丰王,不能跑,理由有二。其一,洛阳禁军多为步卒,跑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军的。其二,若是我们跑了,任由贺拔胜绕到了邙山北麓的正面战场,那至尊就危险了。”
元延明挠了挠头,他复又问道:“那我们防守洛阳?”
这次没待李苗回答,元延明身边一位身披扎甲的武士就说道。
“大王不可!”
元延明彻底懵了,疑惑地问道:“跑又不跑,守又不守,难不成,投降?”
“非也!”
元延明身边的武士正是王思政,此时他顾不得礼节,语速极快地抢话道:“洛阳守与不守根本不能作为一个选择,贺拔胜绕过邙山的目的就是为了绕后,不会在洛阳城上浪费时间。”
“我军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城迎战。”
“你疯了?”元延明瞪大了眼睛,尤自不可置信。
东魏军的战力,尤其是尔朱荣嫡系的恐怖战斗力,元延明是非常清楚的,否则他也不会听从尔朱荣的命令,带着洛阳禁军走河桥去河北。
连势如破竹,一路杀穿防线入洛的白袍军都不是尔朱荣并代铁骑的对手,关西军到底能不能打,元延明的心里是打个问号的。
尤其是在邙山战场,直到他撤离,东边都是压着西边打的。
之所以元延明再次反复横跳,是因为高欢执意斩尽杀绝,根本没把他们当自己人看,被逼无奈之下,才倒向了元冠受。
如今王思政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投降不逃跑不守城,反而要主动出击,元延明觉得王思政怕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