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了这么久,现在大家伙的心思也都多少变了,手里有了人有了家伙,便想着能不能来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人都是这样的,至尊莫怪,若是至尊能给大家指条明路,有个安稳的富贵日子过,想必在座的头领们还是愿意追随至尊的旨意行事的。”
现场再次陷入寂静,唯有窗外铺天盖地的雨幕,如同拨动琴弦一般嘈嘈切切。
元冠受举起杯子,闻着蜀地白酒的醇香,目光看着阶下的义军头领们,笑容有些玩味。
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
酒入喉,辛辣的感觉从胃袋中传递到神经里,元冠受呵了一口酒气,眯着眼睛问道:“还有谁想说点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有耐不住的头领,甚至条件反射一般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间,当然,他们的兵刃都被搜走了。
“呵~”
元冠受轻笑了一声,他扫了一眼神态各异的义军首领,直接了当地说道。
“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的手下平白无故被拆开,没了号令一方的权势。又觉得来了这般受罪,还不如跟那些没来的首领一样,反正大魏不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奈何得了吗?”
“朕要告诉你们,错了!”
元冠受狠狠地将酒杯掷在地上,站了起来,他今日没有披甲,而是穿着一身玄黑色长袍,腰间束着犀角圆片装饰的玉带。
元冠受一手扶着玉带,一手遥遥指着厅外。
这时,已经没有哪个首领敢大声喘气了,哪怕在下手被青铜酒樽砸在脚上,疼的龇牙咧嘴的赛阎王也只能忍着,捂着嘴沉闷地喘息着。
“其一,朕给你们路,你们自己选。”
“你们所求的,无非就是升官发财四个字,想发财的,按队伍规模给你一次性的遣散费,拿着钱回家去做个富家翁。
想升官的,拿讨贼灭敌的军功来换,敌人在哪?今日不来的都是叛军,还有成都、绵竹、江油、梓潼、泸州的这些梁军,都是你们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