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连摆手道:“我是跟着谯阀主的队伍回来的。”
这么说,茶楼的人等才放下心来,谯氏的阀主谯让出使归来确实收拢了很多难民。
没办法,谯家人就是这个性子,从谯周的“全国之功”,到谯纵被迫称王,数百年了,蜀地谁不知道谯氏爱惜百姓,是少有的良心门阀,虽然在史书上的名声都不太好,可对于百姓来说,能让他们活命的才是好人。
“急报——”
“让开,让开,是军报!”
几匹军马从大街上奔驰而过,能在蜀地骑上这等高头大马,无不是军中精锐,干的都是掉脑袋的差事,骑士们发了疯似地狂奔着,沿途摊贩一阵鸡飞狗跳。
“这是怎么了。”
沉默了片刻,茶楼中有人开口问道。
众人相视默然,忽有人说道:“莫不是...”
打了个寒颤,没有继续说下去,人们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莫不是又有其他城池陷落了。
于是,茶楼中产生了无形的低气压,众人要么换了话题,要么就起身结账告辞离去。
不同于成都街头闹市还有些人气,到了益州刺史府这里,就全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萧渊猷躺在竹子编制的摇椅上,看着屋檐上的残存雨水滴溜溜地坠下来,如同珠帘玉串一般,却偏生没了赏景的心情。
“急报——”
斥候一路策马,到了益州刺史府的中门才停下,下马跑步过来,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
“怎么了?”
萧渊猷的心情更糟糕了,与寻常百姓不同,他知道的更多,不仅梓潼城沦陷了,随后南边相邻的宕渠城守将也献城投降了。
作为益州刺史的萧渊猷,现在反而羡慕起了无知的升斗小民。
无知才无谓,他要是不知道这么多事情,也不会有太过惶恐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