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渊猷接下来的一席话,让他知道了其实他的叔父心里也没底,是被逼到这份上了。
“哼,现在是那位至尊又压低了条件,故意不想接受成都的投降。你道为何?人家留着成都不要,便是想做那围点打援之事,要把荆襄的援军一网打尽!
看看人家的眼光格局,再看看建康朝廷那些不知大局,只顾结党营私的虫豸!”
萧世澄明悟了过来,搞了半天,原来不是叔父不想投降,而是人家压根就懒得接受成都的投降,故意谈不拢,怪不得这几日信使往复,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结果。
“那之前,魏国许了叔父什么条件?”
一提起这事,萧渊猷就有些烦躁:“渭北道总管,那位至尊打算把渭北道、宁夏道和蜀中新成立的道的总管对调一下,让魏国宁夏道的总管蔡佑来蜀中。”
“那现在呢?”
“当然还是渭北道总管,蠢货,谈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个人的条件,是门阀方面的。人家要清丈田亩,退散奴隶,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这些门阀世家都不会同意的。”
益州刺史府的院落内陷入一片寂静无声,土地和附庸人口,是门阀世家的命根子,巴蜀大局未定,怎么可能退让。
泸州,梁军大营。
陈霸先披着甲胄,从操练军伍的校场匆匆赶回来,进了王僧辩的大帐便看到王僧辩正在等他。
帐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气,陈霸先皱了皱眉,问:“王兄,发生了何事?”
王僧辩面沉如水,指了指桌上的信件。
陈霸先弯腰拿起来,从已经拆开的封口中掏出信笺,一目十行地阅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