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再无疑虑,各自领命而去。
太平日子过久了,人也就怕死了,不奇怪,能活着,谁想死,尤其是在这决定天下的大战里,死了可就享受不到后面的泼天富贵了。
可换句话说,大家都不想死,那这仗还怎么打?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不假,可战争的本质是两个具有高度组织性、纪律性的军事集团,以钢铁和鲜血作为代价的生死博弈。
所以,向死者,生。向生者,死。
看着儿子白马银枪远去的背影,一滴眼泪,从陈庆之似乎永远没有感情波动的眸子里坠落下来,“啪”的一声跌到泥土里,散落成碎片。
战场上有不怕死的,自然就有怕死的。
此时最倒霉的除了郦道元,就是宇文泰,两者的压力都很大。
“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盯着老子打啊啊啊啊!”
宇文泰看着手下山东军的战团,每时每刻都在被吞噬缩小,气的简直是三尸神暴跳。
从上次攻营,到现在,山东军都是西魏的主攻目标。不奇怪,元冠受的既定策略就是如此,就是要搞宇文泰的心态,看看宇文泰能不能顶住手下伤亡的压力,拿自己的家底给高欢卖命。
西侧的郦道元在苦苦支撑,东侧当然不是毫无动作,配置了大量府兵和骑兵部队的战场右翼,同时也在对着当面的侯景、宇文泰两支部队猛烈攻击。
李苗指挥的虎贲卫和杨忠指挥的金吾卫,加上四万多府兵,以及单独的蔡泽所部五千轻骑,正在全线出击,逮着宇文泰、侯景的结合部猛突,已经快要将二者撕裂开来了,跟高敖曹的打法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