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嗯了一声,下定决心:“真的,母亲答应你这次一定把她赶走。”
闻言,郑裕难看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坐下不再提这件事:“明天我不去上学了,母亲帮我请假吧。”
郑母见儿子抿紧唇角,一副不想再交谈的模样,点点头:“好,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吧,过敏这么严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明天让司机陪你去趟医院。”
郑裕嗯了一声,过敏肿成这副样子,他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有多难看,他不能去学校,不能被徐善看见他这幅丑陋的模样,否则以后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夜幕降临,与汉南洞仅有一条公路之隔的贫民区显得更僻静,更昏暗。
宋璟背着书包,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购物袋,踩在通往半地下室的台阶上,往下俯视,阴暗看不见底,像会无声蚕食掉人自尊心和底线的黑洞,他抬起脚,一步一步往下走,眼神淡漠,清俊的脸隐在黑暗,唇角紧绷,整个人显得十分阴沉。
今天通往他住的半地下室的台阶似乎比以往都要更多,走起来格外的漫长,就像他的人生一样居住在这个阴暗不见天日的半地下室里,身处的阶层越低,往上爬的时候便越费力,隔在他和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财阀三代之间的阶级鸿沟便越深。
他真的能成功跨越阶层吗?
宋璟用钥匙拧开门进去,宋母正坐在桌边等他,桌子上摆着热好的饭菜,她正拿着破旧的手机看关于插花的视频。
因为生活太过贫瘠,没有多余的钱财和心力充沛精神生活,即使对美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但在李家那种顶级财阀家做佣人,宋母的审美水平却是远远不够的,她不光要照顾花草,还要负责别墅内所有绿植花卉的摆放,可宋母无论是审美还是插花的技巧都不够格,所以管家还没有正式让她负责这方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