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从此以后,我要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女子。”
“小兮,我爱你!”
裴思言看到大颗大颗的的泪珠从简小兮的眼角落下来,坠入自己的掌心,连成一片,他抽回自己的手,放在嘴边,轻舔了一下,有些涩涩的苦,又有些清润的甜。
裴思言看着犹在梦中的人儿,苍白的脸上似乎多了些血色,不由得微微一笑,放低了嘴唇,轻柔地吻了上去。
简小兮感到自己闭着眼睛,像鸟儿一样飞下来,没有想象中的粉身碎骨,而是跌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花,柔软而踏实。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晴空万里,看见了朵朵白云,正上方的一朵,像极了印象中的母亲,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温暖的怀抱,满是茧子的手,轻轻地拍着自己入梦,嘴里哼唱着舒缓优美的歌谣。
又想起年迈的姥姥,打开院门,亲切呼唤她回家吃饭的声音;而后,又想起李一白,焦急地抱起倒在地上的自己,向着医院狂奔而去;最后,想起的,是裴思言,原本风华正茂、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青年,对着自己,深情而决绝:别说乙肝,就算是艾滋病,我也顾不得了,小兮,把你的病毒也分我一半……而后,轻柔的吻便落了下来,绵绵不绝。
似乎是一向养成的习惯,拒绝别人太亲密的行为,手指下意识地一动,随即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一双熟悉的眼睛深情而明亮,温柔地看着自己。
简小兮勉强张开了嘴唇,发出迷糊的声音:“我这是……还在梦里么?”裴思言看着她醒来,狂涌的欣喜突然变成了泪水:“小兮,你差点吓死我了……”
简小兮这才明白,现在不是在做梦了,她努力地想要抽出一丝笑:“对不起,思言,我没把思睿送……”裴思言握紧她的手:“小兮,你别多想,思睿没事,倒是你……”忽而咬牙切齿:“简小兮,你这个傻瓜,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
简小兮似乎忘记了背上的伤口,突然“啊”了一声,伸手就往背后摸去:“我的背……怎么这么疼……啊,我想起来了……”忽然又开始流泪了:“不会……砍断了骨头吧……这么疼……”
裴思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兮,别摸,你命大,没砍着骨头,只有一道很长的口子,你是失血过多了,需要好好调养。”
简小兮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其他人……也都没事吧?!”裴思言眯起眼睛,好像里面藏着两只潜伏的豹子:“简小兮,这个时候你还关心其他人,告诉我,其他人是什么人?”
简小兮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裴思言刚才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说了句:“我……我睡了……”便赶紧闭上了眼睛。裴思言心知她是疼痛至极,定是支撑不了多久时间的,便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说了句:“小兮,伤口在背上,你自己注意点,可别不小心换了姿势躺着睡,免得压倒了伤口。”
简小兮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便再无动静了,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裴思言静静地看了简小兮一会,替她掖了掖被角,抬头看看药水滴得差不多了,便出门唤护士换了吊瓶。
裴思言一直守在简小兮床边,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几乎寸步不离,还好简小兮一直显得比较平静,除了梦中感到疼痛时,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几声呻吟,基本没有太大的反应。
待到天亮时,最后一个吊瓶取下,看简小兮睡得安详了许多,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趴在床边,朦胧睡去。
为他人挡刀,却得你关照
当唐景天和裴思睿到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幅温馨的画面,简小兮侧着身子静静地卧着,裴裴思言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睡着,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个房间安静而美丽。
裴思睿轻轻地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与唐景天坐在外面走廊的躺椅上,轻声地说着话。昨天走的时候,简小兮还昏迷着,此刻看情形,定然是没有大的危险了,便都放下心来。
裴思言睡得极轻,听得简小兮呻吟了一声,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简小兮,再没大的反应,像是睡梦中又觉得疼了。转头看见桌上的东西,知道是裴思睿和唐景天已经来过了,便缓缓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裴思睿和唐景天看见他,赶紧站起身来,问简小兮情况如何,裴思言说昨晚醒来过一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裴思睿说他们两个在这里看护,让裴思言先去吃饭,裴思言此刻也觉得饿了,便叮嘱了几句,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