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份的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吹在人身上,似乎把骨子里那纠缠的睡意冲刷了些出去。
顾轩行走在马车的车旁,马车车轮辘辘,街上已经起早了一些人群,渐渐的把早上闹市的底图轮廓勾勒了出来。
顾黎昭昨晚回来的有些晚,他在宴会上相中了一个非常妩媚的伶人,好好受用了一番。要不是今天还要上朝,他昨晚都不想回来。
现在正在马车上打着瞌睡。
包豆米和陈小根看着顾轩,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因为顾轩走路都有点晃,眼底的血丝十分的浓厚。
真怕他走着走着就摔在地上,然后就那么去了。
包豆米、陈小根:这、这起不来,完全不必在伯爷面前这样做派,好好睡一觉,直接去工部官衙上值它不香吗?
他们哪里知道顾轩走路打晃是因为膝盖的伤势加重。
至于眼底血丝浓厚,完全是因为他昨晚凌晨才入睡。
顾轩也不想这么早起来,可是整个定北伯府,只有定北伯才能压制住定北伯夫人,也只有定北伯才能给他一定的庇佑。
如果自己连这一点点靠山都靠不上去,赵闻佳掐死他比掐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的多。
送顾黎昭进了宫门口,顾轩哈欠连天的在早点铺子吃了些吃食,然后喝了几杯浓浓的茶水,才往工部官衙去。
到了档案房,他坐下来的时候摸起毛笔,手臂的酸痛让他难受的皱眉。
昨晚抄佛经还不够,今天又要抄账册。
顾轩对自己说:你一定要抗下来,你一定能够抗下来。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顾轩忍着酸痛,咬了咬牙,开始行笔。抄账册的时候伴随着思考,时间过得悄无声息,突然外面声音嘈嘈杂杂的,顾轩抬头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