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老臣一同步行出了上阳宫,个个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卢时晏问道:“徐丞相方才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惊惶?”

徐元晦蹙眉道:“温霁云这贼子,在陛下面前装得一副温顺模样,老夫就知道他居心叵测。”

“两位大人,陛下对他的心思,两位想必也看出来了吧?如今陛下对这种人动心,我等劝谏又不听,二位可有良策?”

张太傅沉默了片刻,叹气道:“温霁云此人,有傲骨却没有傲气,为人能屈能伸,却打磨不去志向。陛下又年少心高气傲,若不能此时趁着龙困浅滩,当机立断将他铲除,恐怕日后不是他的对手,终受其害。”

“二位大人,我说二位莫非忘记了,温霁云是怎么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的?”卢太尉眯起眼眸,笑道,“这古语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泱泱大国,就算外敌杀将来,又岂有顷刻分崩离析之理?”

“‘木必先腐也,然后虫生之’。古往今来多少王朝,都不败在外人手上,而是毁于叛徒之手。这梁国覆灭,少说也有这些人八分力气。你们只要仔细想想,是谁最怕温霁云有朝一日继承大统找他们清算,迫不及待要叛国投了我国?又是谁带兵叛乱围困梁国皇城,让温霁云内忧外困,最后不得不开城投降?”

“要取温霁云的性命,有人比我们还要迫不及待,如今只需要添上一把火,让他们梁国人自斗即可,何须劳动咱们来劳心费神?”

“卢太尉果真是见识过人,真是令人茅塞顿开。”徐元晦点点头,看着卢时晏问道,“只是如何添上这一把火?”

卢时晏成竹在胸地笑了笑,看了看另外二人,用只能三人听清的嗓音低声道:“让人放出话去,就说陛下有意于温霁云,对他宠爱有加。”

“一来陛下年轻,一向好面子。听闻这等传言,还是颜面要紧,还敢再接近温霁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