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拉着温霁云的衣袖让温霁云来陪自己吃早餐的时候,温霁云明明说“好”,这会子却没有来。
这是温霁云第一次失信于他。
别以为让李奉君送了他喜欢的吃的东西,这事儿就能这么赖过去了。
阮棠夹了一只灌汤包,在醋里蘸了蘸,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温霁云呢?到哪里偷懒去了?”
李奉君回答道:“陛下昨日让他来送早餐,本不该换成旁人。但是温霁云此人分明存心偷懒,让他下个床就假装足不能行手不能提,还假惺惺摔倒在地。奴婢恐耽误了陛下用餐,只能让他躺着,自己来给陛下送餐。”
阮棠手中的筷子不动了,汤包也一口没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奉君。
李奉君看着小皇帝继续说道:“更可气的是余太医,与他串通一气。奴婢不相信他真的病了,就让余太医来验。结果余太医说他在牢里伤了膝盖和指骨,沾不得冷水,湿寒入骨落下病根,要站不起来提不动重物了。他一个太医,竟也敢帮着温霁云欺瞒陛下,真是可恶。”
虽然李奉君一向都故意表现得对温霁云十分厌恶,又在正话反说,但是传达的意思却十分精准到位。
他在提醒小皇帝温霁云的手和脚都受了伤,而且是在小皇帝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些人自作主张滥用私刑弄伤的。
因为他的手和脚早就受伤了,还被小皇帝昨晚那么一折腾,会落下病根。甚至站不起来,提不起重物。
阮棠听了,心中又惊又担忧。
难怪温霁云给自己端茶倒水时总是手抖,难怪那天手中握的剑会落在地上,难怪那一晚在树林里偷偷练武会一再跌倒。
他只是在自己面前一直装得没事罢了,还不知道陪自己玩闹的时候,身上怎么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