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汤姓老者终究是外门，不得真传，脚下这面残阵，已经是毕生所学的精华。

此阵，不为自保，只为杀敌。

“玉石俱焚。”

汤姓老者双目浮现惨烈决绝的眼神，一如历年来，牺牲在与鬼部、鼓山交战的同门。

他资质平庸，又不得真传，蹉跎大半生，也才停留在九曲中境，远远不是血厉鬼的对手。

所以，汤姓老者一开始就目的明确，燃烧性命、修为以及一切，尽可能重创血厉鬼。

剩下的，就交给那些小娃娃吧！

“汤师伯。”

弟子们惊呼，但汤姓老者已经听不到了。

他手持火旗，脚踩残阵，拔地而起，如同一轮残阳，尽管行将落下，却仍不忘燃烧发光。

血厉鬼冷笑，“送死么？”

说罢，他全身膨胀，额头、脖颈、胸口、肩膀、后背，密密麻麻裂开黑洞洞的獠牙大嘴。

微微一纵身，血厉鬼身躯散开，周身化作烟雾，唯独是那些獠牙大嘴仍在，脱离身躯限制，能从各种角度范围撕咬啃噬，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吞咽声。

汤姓老者所化的残阳，坠入血厉鬼所化烟雾中，立刻被众多大口瓜分一空。

失败了？

血厉鬼所化的大嘴，獠牙上下碰撞，还在不停咀嚼，似乎吞掉的是煮不烂的橡皮。

“火。”

一声苍老声音，在虚空浮现，荡气回肠。

哇呜！

烟雾翻滚，一张张大口呜咽着，喷出水缸粗的烈火柱。

烈火柱做笔画、当空交织成残阵模样，笼罩血厉鬼所化的烟雾，将其镇压在地上。

火光四其，烧得一张张大口闭嘴消散，最终只剩下一张。

最后一张獠牙大口，在烟雾中翻滚几下，周遭烟雾几句急剧收缩，还原成血厉鬼的实体模样。

“可惜。

汤姓老者一声叹、终告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