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俞父不理他,他耍赖似的挂在他身上,拖着长音爸爸长爸爸短,既像念经又像念咒,听得人忍不住失笑。

俞伯东铁血一生,为数不多的柔情都给了这个小儿子,被他稍一黏糊就没了大半脾气,开口就落了下风。

“你这皮猴儿还知道回来,我看你干脆四海为家去算了!”

光听他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俞九如离家在外多年未归呢,掐指一算其实也就一下午没见着面。不过自家老父亲的台是拆不得的。

俞九如笑着说:“那可不行,爸爸在哪儿我在哪儿。一日见不到爸爸和大哥的两张俊脸,我就茶饭不思、玩乐不喜、坐立不安,难过得死去活来。”

“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溜嘴猴。”

俞伯东抬手拍拍他后背,“站没站相的,把背挺直了!”

他这话一出便是气已泄了大半,俞九如抓准机会趁热打铁。

“我还没说贺词呢!”

“你小子能说出个什么。”

俞伯东嘴上虽这般说着,搭在他后背上的手却催促似的拍了又拍,就差没竖直耳朵听了。

俞九如弯起眉眼,朗声笑道:“祝爸爸松龄岁月、鹤语春秋。”

松龄长岁月,鹤语记春秋。

这便是他最真挚的祈愿。

“嘴上抹蜜的小兔崽子。”

众宾客见状不禁在心里暗忖:看来他们四处搜罗来的名贵重礼,还不如人小儿子一句轻飘飘的祝语来得讨喜。外界总传,俞家家主俞伯东,手腕铁血却极为偏宠四子俞九如,如今看来传闻所言都有所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