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玉冠微松,一缕发丝随意地搭在眼前。
狰狞的面具既似兽脸,又如鬼面,只看到一双淡灰色的眸子清清冷冷,惊醒了台下众人。
照在舞台中央的殷红色光束蓦然一黯,一高一低两道声音交错并至,低如洪钟巨鼓,高若碎琼乱玉。
长恭肃,一去人间无路。
入阵曲,曾闻几番,
谱弦歌一曲阳关。
舞胡欢酒乐,
谁记邙山谷水。
威名震,鼓腹讴歌,
柱国英风今犹在!
鼓声骤停,一道浑厚低哑的声音缓声叹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
“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少年嗓音清朗,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透出股一往无前的胆气。邙山之捷并未让他就此心安神定,胸中长怀一份沉甸甸的忧国之情。
“也罢。”
男人浑厚低哑的声音一顿,话落时已带上了丝丝冷意。只可惜少年一心家国,不知晓“家事”二字已引得齐后主忌惮,为之后的枉死留下祸端。
歌声再起。
兰陵撩乱茫,天地离人忘;
无畏孤冢葬,只怕苍生殇。
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
丹青千秋酿,一醉解愁肠。
无悔少年枉,只愿壮志狂;
入阵曲,四面楚歌谁独唱。
夜已央,天已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