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九如玩笑着说:“问不过三,再多问一遍我可要改主意了。”
见他把话含在嘴里要吐不吐的,俞九如无奈道:“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秦屿脱口而出。
“敢把俞家视作财路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如今请你到一个纨绔子弟开的小公司里做做管理。来与不来,选择权在你,不在我。”
俞九如继续道:“秦屿,你与秦家之间到底是你在靠着秦家,还是秦家在靠着你,这点希望你不要搞混了。”
“那么该轮到我问你了。”
俞九如看向他。
“我想聘请你,你愿意来吗?”
话落,车内陷入片刻的沉默。
“无论是秦屿还是周屿,这两个姓我都不怎么喜欢,我想换个名字。”
秦屿伸出手,“不知道老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取个自己喜欢的就好。”
昏暗的灯光下,俞九如的手看上去白得发冷,但等真握上了却很暖和。
秦屿有过很多错误的以为:
他曾以为自己有许多雪中送炭的至交好友,最后却发现雪上加霜的多,愿意送炭的少。
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得快一些,死得早一点,却被最意想不到的人拉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小自己八岁,还称不上是男人的少年,秦屿在爷爷死后第一次尝到了心安的滋味。
那像是苦读九年后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的踏实,也像是大病初愈仿佛骨头都轻了几两的松快。让人恨不能冲着茫茫夜空喊上两声,把所有的积怨成疾都宣泄得干干净净,自此痛痛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