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陪伴,相互照料。
这两个词放在他们母子身上再合适不过。景氏那些在旁人听来惹人厌烦的胡言乱语,却每每都能逗笑小团子。而小景进做的盐比米还多的咸粥,景氏也总是吃得开开心心。
屏幕上橙色弹幕层层叠叠:
我被治愈了!这是什么年度暖心亲情古装剧。另,看着三头身的景进小奶团,再瞅瞅我旁边葛优瘫的傻儿子,今天又是想把他塞回去重生的一天。
然而编剧的心如同海底的针。大家刚在朋友圈推完暖心神剧,景氏就攥着石子跑去给小崽崽买糖葫芦了。
“……”
王康,我(此处消音)。
看着瘦瘦小小的景进一无所知地和阿娘血肉模糊的尸身擦身而过,软软糯糯的声音问着一个个过路人。
“你有见过阿娘吗?”
“阿娘?谁家阿娘?”
“我家阿娘。”
景进伸长短短的胳膊,踮起脚尖比划,“她有这么高,大概这么瘦。”
“没见过没见过,别挡道!”
小小的人儿从日暮走到黄昏。不怎么合脚的草鞋走走掉掉,他索性脱下鞋抱在怀里,光着脚从城南走到城北,又从城东走到城西。
哭成傻逼.JPG
我特么眼泪不要钱的吗?!
他们心里甚至希望找不到才好,但小景进还是找到了。他呆呆地捡起沾满灰土与沙砾的糖葫芦,圆圆的山楂球把左边脸颊顶出一个鼓包。他既不吃也不吐,既不说话也不哭,只是紧紧挨着阿娘的尸身坐下,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彻底黑透才站了起来。
他脱下单薄的外袍,仔仔细细地给阿娘盖好。见阿娘的手在外面搭着,他又把手抱起来塞进袍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景进觉得是时候回家了,跟阿娘一起回家。他把衣袍垫在景氏身下,干柴似的胳膊拽着衣角往家走。两步一停,十步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