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母的信?”白衣青年一愣,停下手中画卷,然后接过书信,阅读后露出诧异之色:“慕容家与霍家的事情,我早就有所耳闻。想不到那霍胎仙越来越不安分了。要不是顾忌他那外公,姨母也不会允许他活在世上。这小杂种终究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王高秋将手中书信折叠好:“姨母叫我出面,肯定不是简单的出面。你去替我给万年书院、大名院送去书信,就说没有我王高秋的招呼,任何画院都不许收他!”
“此事公子亲自打招呼不妥,不如请先生的帖子?”仆役试探着问道。
王高秋闻言略作沉思,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一道人影自远处走来:“高秋,你不好好练笔,怎的愁眉不展?十年期限即将到来,祖师谋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你不可分心。”
来人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色威严,目光中充满了慎重。
“师傅!”王高秋连忙躬身一礼,然后掏出书信:“家中来信,扰了弟子心神。弟子正要亲自下山走一遭,将那霍胎仙打发了回去。”
“区区吏部侍郎的儿子罢了,怎么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你这遭下山,必定乱了心境,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平复,现在这般关键时刻……”李文芳略带迟疑。
“姨母对我多有资助,我自幼父母双亡,姨母等同我亲生母亲。如今姨母遇见难事,弟子……”王高秋看向自家师傅:“不过是半日罢了,弟子绝不误了修行。”
“也罢,你且下山吧。只要不误了祖师大计,倒也无碍。十年都过去了,料想半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看着爱徒倔强的眼神,李文芳不由得悠悠一叹:“你下山吧。另外,持我帖子,前往各大画院走一遭。你的帖子,分量终究是轻了些,怕是难教三大画院破了当年周天子的规矩。”
“多谢师傅。”王高秋的眼神中满是狂喜之色。
且说霍胎仙一路星夜奔驰,黎明之时来到了长安画院脚下,遥遥的看着山中灯火,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只希望此行顺利,否则怕是要麻烦了。”
“站住!什么人?就在霍胎仙想要登山之时,两道人影拦住其去路。
“在下霍胎仙,想要来长安画院求学,还望兄台通传。”霍胎仙恭敬一礼。
“霍胎仙?”那弟子闻言一愣,然后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随我来吧。”
天下画院,不拘身份地位,只要有足够钱财、权势,总归是能拜入其中。
那人领着霍胎仙一路来到凉亭处,遥遥便看到了凉亭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此时背负双手,身披朝阳站在那光辉之中,恍若画中仙人。
“你就是霍胎仙?”白衣男子转过身,俯视着霍胎仙。
朝霞下,阳光晃的霍胎仙睁不开眼,只觉得此人不可直视。
“正是在下。在下乃镐京吏部侍郎之子……”
“不必说了。你回去吧!”男子开口,打断了霍胎仙的话:“长安画院与你无缘。你自哪里来,回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