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喜悦写在每个人脸上,罗斯的战士们难以入眠,他们仍旧举着火把在城内搜寻财宝。
他们还是掳走了一小撮女人,之所以她们没有第一时间被杀,仅仅因为她们是女人。
士兵并没有完全落实国王的杀无赦命令,见得这一状况,按理说留里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此乃部下的奴隶。
但是这一次,不可姑息。
被多名战士一起玩弄,有着虔诚信仰的侍女已经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恰是因为信仰不可以自杀,即便求着征服者赐死也不得。
直到留里克结束这些闹剧。
士兵们极不情愿地放过他们的“玩具”,这些已经被折腾得衣衫褴褛、精神崩溃的女人皆被干净利落地赐死。
罢了,留里克再召集所有的百夫长,握紧剑柄颇不客气地命令:“我告诉过你们此战敌人男女不留。我们没时间俘虏他们,我们要的就是报复性杀戮。明日搬运各种战利品物资即可,不要战俘!”
众百夫长皆称是。有感慨大王竟不可思议的下达这样残酷的命令,显然这一战真的意义特殊?
新的一天,天空竟然下起淅淅沥沥的的小雨。
秋雨季节莫非已经开始了?留里克早就预判到这场雨,他本就是冒着降雨风险突袭的。
降雨有碍于军队的攻城,好在雨水的前一天安特卫普已经城破。
罗斯军冒雨抓紧时间搬运战利品,那些本是遮盖舰载扭力弹弓的油布,现在用于遮盖装运麦子和羊毛的手推车。
物资就在码头装运到小船,再转运到抛锚的大船上。大型舰只的甲板本就设计有排水孔,整个船舱虽无水密隔舱的高科技设计,它整体如同封闭的橡木酒桶,缴获的物资塞进船舱就完全隔绝雨水。
冷飕飕的秋雨无疑大大干扰了对战利品的搬运,奈何战利品实在是多。在这一点上,安特卫普实实在在证明了它的富庶。
虽是寒冷,留里克有意停留下来好好运货。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谓战争打到现在,大军很可能无法在芬兰湾冻结前抵达都城新罗斯堡。他已经设计好了b计划,所谓军队可以直接在温暖之地驻扎越冬。临时客居丹麦,以及在博恩霍尔姆岛、萨列马岛,以及奥兰群岛的墓碑岛,此乃优先选项。而派出小部队在乌得勒支越冬,派出部分军队驻扎汉堡附近继续支援萨克森公爵,都是可选项。
由此想来,大军犯不着千里迢迢回老家。
对于善于航海的各路维京人,漂泊到外地过日子乃至是安家,被视作一种常态。这对老农民出身的麾下斯拉夫军战士,实在是一场人生考验。当然,斯拉夫军的兵力占少数,旗队长还是大舅子,留里克确信自己可以靠着威严完好压制住他们的不满。罢了再许诺他们每个人一大笔麦子和羊毛所谓补偿,就可以了。
想到这一切,留里克又觉得自己的时间稍微宽裕了些。
拉格纳带兵去了附近的村庄,即便是冒着冰凉的雨水行动,一想到抢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兄弟们就忽略掉了冰凉雨水。他们根本忽略掉生病风险,只想着冲进村子找金子。
奈何他们找到的都是空荡荡的村庄,除了发现的一些关在笼子里家禽外,就没找到什么好东西。而那些家禽也分明是逃亡者跑得匆忙往带走了。
却说最早发现诺曼舰队的那个村子,采邑骑士本着效忠男爵的义务,带着他那点简直是开玩笑般的军队,毅然决然加入安特卫普防御。
可当他们远远看到城市的时候,发觉诺曼人已经展开行动,喊杀声化作了轰隆隆,骑士顿时放弃了全部的支援计划。
所有的村庄都在逃亡,他们逃得训练有素,使得诸村庄的伤亡有且只有一些跑得太快崴脚的倒霉蛋。
拉格纳并没有找到多少高价值的宝贝,倒是搜刮到了大量可用的日用品。他的部下也不挑剔,将找到的麻布做成临时口袋,把锅碗瓢盆级别的战利品都扔进去,扛在肩上“喜迎丰收”。
但是,安特卫普被劫掠对于弗兰德斯伯爵如同心脏被狠狠捅了一刀子。
一城被打劫,实质是一大片区域的经济崩盘。大量的民众拖家带口向根特城集结,上万的难民乍现引得人口更加稠密的根特地区同样陷入恐慌。
难民自发向遇到的人诉说自己的可怕遭遇,他们很多也是出于主观臆断去添油加醋,描述诺曼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是冒着火的怪物。
若被问及是否真的看到,他们就说千真万确。
即便这样的描述乍一听去非常离谱,但直接来自安特卫普城的难民带来第一手消息,一切的疑惑都可以告一段落了。
因为,伯爵的亲戚、安特卫普男爵,已经在防卫战中阵亡。
男爵的妻子和儿子,也就是伯爵的妹妹和外甥成功脱离陷阱。他们冒着凄冷的小雨逃难,面对妹妹的失心疯般的哭诉,犹如被落雷劈中的伯爵博杜安完全拿不定主意。伯爵能想到的就是加强根特的防御,将男丁集合起来,因为根特就在斯海尔德河上游,善于航行的诺曼人来自寒冷的北方,他们可以无视这凄冷的雨将死亡与杀戮带到根特,立刻做好防备很有必要。
但是,他的妹妹有着这样的恳求:“为我丈夫报仇!一定为我丈夫报仇!人人都是咱们的父亲是懦夫,但是你绝对不是!现在你是伯爵,是所有人的保护者。快组织军队为我丈夫复仇。”
妹妹的眼泪打动了伯爵,还是她那句“你不是懦夫”,使得博杜安觉得自己必须支棱起来自证是真男人。
他勃然震怒:“你说得对!已经是第二次袭击安特卫普!诺曼人的贪婪永无止境。我们必须展开反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