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泽米人被洗劫一空,他们也不得不加入这该死的难民大军里向着帕斯瓦利斯城前进。
不过在这群难民抵达之前,那些划船者已经带着战俘以尽可能的快速超越了所有难民,他们成为第一批抵达大城的人,只为亲自向大首领汇报北方的崩溃与瓦良格人的大举入侵。
……
今日,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夏季日子。
今日无雨气候适宜,由于农田粮食产量有限,住在帕斯瓦利斯的瑟米加利亚人,他们也不得不靠着饲养牲畜家禽以及关键的渔猎来继续生活。
大首领纳米西斯(Nameksis)是这一代首领,他继承了家族的权势,也继承了军权。统治者家族的背后站着整个部族,家族首领拥有绝对军权,继而靠着军队力量维持着附属部族的忠诚,从而确保瑟米加利亚是一个整体。
与道加瓦河对岸的那些拉脱维亚人有巨大不同的是,住在帕斯瓦利斯的瑟米加利亚人,统治者家族已经训练出一支骑兵。
绝非罗斯人这般近十年来才开始训练骑兵,处于南部的瑟米加利亚,他们的领地与尤特文人(Yatvingola)接壤。
实则在三百多年前,曾为匈人帝国仆从的部分萨尔玛提亚人,在帝国崩溃后决定北迁。
这些同样来自草原的人们带来了突厥马与骑乘的技术,他们投靠住在涅曼河、西布格河上游尤特文部族,使得这里的人们开始养马,并建立了属于波罗的人最初的骑兵力量。
尤特文人是谁?他们的另一个名字,正是立陶宛。
瑟米加利亚与尤特文就南部土地控制权上有着纷争,双方打打和和却始终没有爆发吞并战争。属于尤特文人大崛起的时代尚未来临,他们的体量不够强,还无法以立陶宛之新名号屹立于天地间。
尤特文人向北方销售一批马,从而换取大量的粮食。
不过能买得起乘骑马的人仅是瑟米加利亚的富户,同样为邻居的奥克什泰特人仅购买少量马匹,唯有帕斯瓦利斯的瑟米加利亚统治者家族购买最多。
虽是如此,大首领纳米西斯所能拼凑出的最大骑兵兵力,也不过区区二百骑罢了。
首领并没有设立专门的弼马温,也或是因为尤特文首领担心北方的近亲因马而做大,他们刻意销售公马,并在销售之前把马骟掉,并严禁出售母马。
这便是明示了瑟米加利亚人不可以繁育自己的马群,不过首领纳米西斯要的是一支听命于几的机动骑兵部队,以便于自己巡视领地只用。大首领并无发兵侵扰邻居的想法,也是为了避免邻居们因瑟米加利亚的军事实力膨胀引得局势紧张,他也就没有继续扩充骑兵的打算。
今日闲来无事,纳米西斯骑上自己心爱的坐骑,召唤一批部下,他们骑着马再一次围着庞大的帕斯瓦利斯定居点巡视。
附近的森林在古老的时代就被清扫,河畔区域早已被改造为良田阡陌,大量的村庄聚集于此。
那些死去的先人不仅仅埋入地下,民众以石块将坟冢整齐堆出石墙,最终整体为石头覆盖。这些石头几乎都是石灰石,使得白色坟冢显得格外显眼。
因为自然环境已经与道加瓦河以北的拉脱维亚有了巨大变化,那边缺乏石头,这边的土壤之下存在着一些石矿,石灰石与白云母很容易挖掘,如此帕斯瓦利斯城不仅有大量的木建筑,大首领纳米西斯干脆住在石木结构的城堡里。
虽然整个帕斯瓦利斯没有包裹全城的围墙,首领家族居所位于城市核心,它已经是一座有石墙护卫的城堡了。
唯一的瑟米加利亚骑兵在首领带领下沐浴在夏日柔风里,骑兵巡游已经成为首领炫耀武威的重要方式,他也会带领骑兵跑到奥克什泰特部族的地盘转上一圈,与那边的首领一起喝酒吃肉,从而证明奥克什泰特人是依附自己的部族。
然而今日的河道上出现一批行色匆匆的船只。
躺在河畔草地上小憩的纳米西斯眯眼注意到异样,他一个鲤鱼打挺灵巧得站起来——他毕竟是一位年富力强的首领。
骑兵们护卫自己的首领已纷纷上马,只因有船只突然靠岸,从中跳下来一些腰里别着斧头与宽刃剑的武装者,这些人在正向着啃草的马匹而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再不站住我们就进攻了!”立刻有骑兵呵斥。
很快,大首领上了马,五十余骑排成骑墙,他们纷纷亮出手里的长矛,矛头清一色指向那些上岸者。
忽然间,狂奔的人纷纷跪趴下来,以这种谦卑的姿态将一触即发的战斗彻底消弭。
纳米西斯将矛狠狠杵在草地上,微微歪着头不客气地质问:“差点就把你们当做匪徒杀了。说!你们这群蠢货从何而来?有何企图?”
之前跪趴者中一位胡子花白者,他跪直了身子立刻嚎啕:“罗克洛!我们的首领罗克洛,已经被瓦良格人杀害了!”
老家伙并没有真哭,他只是表演得极为悲伤,这份表演加之其声称的事情足够引得纳米西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