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打一场决战,罗斯军也可故意暴露位置引诱敌人直接走正确的道路——沿着绍尔河一路走到底。
当晚,振作起来的留里克立即下令也大肆点燃篝火。
很快就在军营的矮篱笆墙外的荒地,为搭建矮墙所用的木材废料堆成了很多木渣滓堆,基由这些肥料罗斯军也在大肆制造篝火将正上方天空烧红。
“既然你们选择阳谋,我就回敬你们。哈哈,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至于明晚……你们明天白天走不到我这里。”
这一宿,留里克睡得务必踏实,广大将士的军心也无比稳健。
罗斯-丹麦联军凑出了五千余人,庞大步兵就待在环形大营内,骑兵部队则狡猾得藏在之前的军营附近。
骑兵们仍要提防着敌人可能从北部的狭窄山口道路突入特里尔城空旷的河道西部,虽然罗斯军在当地已不再做工事布防。
骑兵放哨为辅,作为战术预备队则为主。
在绍尔河口的大营中藏有少量骑兵,他们是斥候也是传令兵。
有的负责在外围警戒,有的则是奉命在关键时候带着留里克的命令到正北方向传达出战令。
至少现在骑兵的主体部分仍待在绍尔河口的大营区域,留里克此乃不见兔子不撒鹰。
遂在夜幕之下,夜空的两片区域逐渐被照亮。
站在法兰克军队的立场,广大民兵或许难以理解天空为何突然发亮,殊不知自己正上方也是亮堂堂。
与罗斯人已经有过多次野蛮作战,伯爵艾伯哈特已经明白一些那些家伙打仗的套路,譬如用海量篝火照亮天空,从而显得自己强大无比。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往好了想,罗斯人的驻扎地已经非常明晰了。
新的一天,法兰克军继续前进。
阿尔泽特河注入绍尔河,这里是丁字路,广大战士必须过河。
昨夜奇怪天象的本质已经传达下去,大主教与伯爵大人声称那就是敌人所在。至于敌人究竟在绍尔河口的河左还是河右,这就不得而知了。
奈何法兰克军在卢森堡的大军营整体在阿尔泽特河的河左,无论怎么进军他们都必须穿过一个河道方可继续前进。
两条河的深度均可支持民兵直接涉水过河,然没有人愿意跳进冰冷刺骨的初冬河水里。好在缴获的长船排上大用场,三条长船硬是并排拼凑一次,缴获的船桨突击拼成木板,以缴获的绳索将船只固定在刚刚打进泥土里的木桩,法兰克人利用缴获快速制造了一座浮桥。
如此大军从容得通过浮桥抵达绍尔河对岸,大军陆续抵达绍尔河的河左。
此刻的法兰克大军并不知道,当他们沿着全新河流开始新的征途,将直接走向罗斯-丹麦联军的堡垒——留里克就在绍尔河口的河左区域以逸待劳。
客观而言,留里克贴心得为敌人修造的浮桥,以供其得以从容过河列队决战,这一举措并没有太大意义了。
法兰克人修造浮桥废了一番功夫,在造桥的同时,其他缴获的长船就充当驳船开始运输民兵。
此举不可避免得浪费了很多时间,大肆忙活一番是好的,这样没有人因为浸泡冰冷河水挨冻伤亡。那是艾伯哈特最难以忍受的!他并不信自己真的被诺曼人诅咒了,自己的确逃亡途中在冰冷河水里差点丧命,至少自己随行的那些溃兵几乎跳进河里很快没了动静。若说诅咒,怕是这绍尔河才是问题所在。
民兵们脚不沾冷水,大军在全新干燥地宿营。
现在法兰克军营距离罗斯军仅剩实际三十余公里。
如果大军走得足够快,一整个白天必可抵达绍尔河口。这支军队无力保持如此告诉,艾伯哈特也没有傻到以疲乏之军抵达罗斯人的控制区与之决战。
军队必须慢下来,倘若队伍开始拖曳狭长,队首的战士就必须放慢脚步。
艾伯哈特以稳妥手段行动,喧嚣不止的大军完全是在绍尔河左岸蠕动。
哪怕是白天,这样的大军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负责侦查的罗斯骑马哨兵注意到了异常,而哨兵一闪而过的身影也被艾伯哈特本人注意到。
“是他们的斥候!只能是如此。看来就要到战场了。”
当有立功心切的部下大胆得建议去追击敌人,此举被艾伯哈特断然拒绝。
“都闭嘴吧!我不可能被同一块石头搬到两次,万一又是敌人诱敌深入的阴谋,我们就完蛋了。”
对着自己的部下嘟囔至此,他又不禁抱怨起吉尔伯特愚蠢的鲁莽。若非是保护那个莽夫,自己的贵族骑兵也不会中计。
双方的斥候至此互相打了照面,也意味着互相完成索敌。
大喜过望的罗斯斥候骑兵纵马狂飙,战马疾驰冲入大营,整个斥候小队已经到处嚷嚷着敌袭。
五位斥候直奔国王的大帐,他们下马后齐刷刷跪在留里克面前,汇报之际仍无法抑制自己的狂喜。
“还在笑呢?!求战心切了吧。”留里克示意这些战士站起来,再指着小队长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十人长汇报:“大王,我看到了敌人的骑兵!可能是斥候。也远远看到了一群黑压压的庞然大物在沿着河流前进。价值难以置信,那里居然有……我们的船只。”
“啊?!”
“那些长船都挂着十字旗,说不定……就是丹麦王丢失的那些船,可能被敌人掳走利用。”
“很有可能。”留里克一拍大腿:“问题棘手了。说不定战斗将在明天爆发。”
仍有五位骑马斥候在前方秘密活动,掩藏在树林里观察敌人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