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全屋子最不要脸的人在那里张口闭口骂别人不要脸,简直就是件可笑的事情。
孟昭和看着她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的拙劣演技,想到那时候从幼儿园回来,任馥贞一手拎着菜一手牵着她,结果就听见奶奶在隔壁院子里泼脏水。
满口谎话和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任馥贞身上,她什么也没说,叫孟昭和自己去看绘本,她在厨房低着头处理着菜,最后视线里的背影肩头一颤一颤在哭。那是对丈夫诉说无果后的崩溃,是满心好意喂了狗的难过。
一个是别人眼里‘忠贞’的女强人,一个人拉扯大了小孩。一个是不要脸出卖自己的酒店驻唱女人,老鸦挑了高枝嫁了个孝顺的好男人。
邻居心里那杆秤因为那双有色眼睛就没有平过。
孟昭和作为一个女儿,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看待她妈妈跟别人跑了这件事,她只是讨厌她妈妈不告而别。
把最后一尾虾吃掉,孟昭和抽了两张纸慢慢的坐在座位上擦手,望着餐桌那边的闹剧忽得笑出了声。起身把擦过手的纸团丢在碗里:“不好意思,出国这钱我必须要问我爸爸要。除非你今天在这里哭过去了,这钱说不定就给您办葬礼了。”
有违人理的话,听得整桌人错愕不已。
孟父率先反应过来,手拍在桌上:“孟昭和,你说什么呢?”
孟昭和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仿佛她是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脸上的嘲讽讥笑更浓了:“我说什么?倒是我想问问你,我妈跟别人跑了,你觉得错全在我妈身上吗?爸,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在人的流言蜚语里过多久?你能在委屈里过多久?你每次都和我妈说别放心上,你的孝顺对奶奶来说是个幸运,但对我妈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不幸。”
孟昭和就知道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不应该回来,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天。
身后餐桌一阵骚动,‘太上皇’被儿子孙子扶着,用瘦如枯柴的手指指着孟昭和:“你妈不要脸。你也是个小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