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从津岛家出逃的那一天凌晨,怜央被他紧紧握住,牵着走过了数个漆黑漫长的小时的手依旧乖乖地放在他的掌心。

温烫、柔软、小小的,却又带给人无穷安心感的那只属于孩童的手,他下意识地想要紧紧握住。

但这一次,他一如既往攥紧了的手掌中,抓住的只有一片空空如也的虚无。

“哟,你醒了啊。”

一个光听着就让人咬牙切齿的讨厌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了起来。

津岛修治转头看向脸上挂着轻松笑容的五条悟,眼中流露出了如针扎般尖锐的仇恨目光。

“你,这,混,蛋!”他几乎是将这几个字放在齿间狠狠咬碎了说出来的。

有着一张帅气脸蛋的白发少年摘下了墨镜正拿在手上无聊地甩来甩去,他露出了一双凌冽又漂亮的冰蓝色眼瞳,轻佻地对津岛修治说道,“都说了不要这么敌视我嘛,我可是站在你们这一边,认认真真想要帮助你们的。”

津岛修治支着手臂,坐起身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全白的房间,铺着雪白床单的狭窄单人床如同解剖台一般整齐地排列在房间中,靠墙边的位置陈列着药品柜和各类医疗用品,再靠角落里一点的位置还有手术刀之类的医疗器械,正闪烁令人不安的寒芒。

而他正坐在那如同解剖台一般的单人床之上,两边都是空空的蒙着白布的相同床铺。

这房间死气沉沉,只给人带来一种压抑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