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笨重的像是要将他们那小小身躯压垮的巨大双肩包的双子,畏惧般依偎着彼此,两只柔软的手紧紧地彼此交握勾缠,被对方捏的失去血色般泛着苍白,他们被寒露和汗水浸染的湿漉漉的发丝,他们因为疲劳而微微颤抖着的细细小腿,他们独属于孩子的清澈眼瞳中因为被骤然浇灭希望而渗出的崩塌与溃散。

那一条空寂无人的宽阔街道之上,只有两个孩子小小的身影在紧紧相贴着,双子的身后只拖出了一条狭长的单薄影子。

他深刻地记忆着,那天黎明将至的时分,漆黑的帐幕里,身为兄长的津岛修治站在了津岛怜央面前,身为非术师的津岛修治站在了被咒灵寄生着的津岛怜央面前。

而他和悟所做的,却是要将那样相依为命般的两个孩子残忍地分开,让他们紧紧交握的手松开,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断裂,让他们的呼唤声再也传达不到彼此。

这是正确的吗?

这是错误的吗?

夏油杰的心中忽然冒出来了许多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也没能捕捉到的困惑。

为什么津岛右卫郎会如此痛恨他的亲生孩子?

为什么津岛修治不惧怕寄宿在津岛怜央身上的咒灵?

为什么身为非术师的津岛修治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津岛怜央身前?

为什么丑陋而邪恶的咒灵会心甘情愿地为津岛怜央所用?

这些细碎的、繁杂的、混乱而无序的疑惑如同潮水般纷涌而来,一遍遍冲刷着夏油杰原本坚固如岸边磐石的信念。

夏油杰的指尖在医务室的门把上久久地悬停,但他在犹豫些什么,他在迟疑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咯嚓。

医务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