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眼睛是鸢色的,像雨后水坑中倒映出的明亮日光,更像黯淡的朽木,在死气沉沉的内里蠕动着人人避之不及的阴郁生机,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的时候,总让人感到那并不炙烫的温凉爱意。

‘要记住哦,怜央。’津岛怜央最喜欢的哥哥这样跟他说,‘要想活下来的话,就不要让别人完完全全地将你看透了。’

‘人们会在未知面前止步,会为了恐惧而妥协,却绝不会因为你的清澈见底而放弃侵害。’

‘你可以信任他人,可以喜爱他人,可以依赖他人,但绝不可以刨开胸膛,将自己的所有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他人面前。’

津岛怜央并不清楚怎样才算是被别人看透了。

他不是哥哥那样在把控人性方面天生敏锐的异才,也不是头脑聪明能做到抽丝剥茧的天才。

但是唯有一点,年幼的孩子有些固执地坚信着。

他是哥哥,绘里奈是妹妹。

就像津岛修治保护津岛怜央那样,津岛怜央也要保护绘里奈才行。

“津岛怜央。”夜蛾正道也有些头疼,“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不坦白的话,你体内的那个咒灵的危险等级评估就会上升,到时候你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就不太好说了。”他横眉瞥了一眼五条悟,“到时候可不是悟能保住你的。”

“我不知道。”小小的孩子撒了个拙劣的谎言,不管他们怎么问,在关于绘里奈的能力的问题上,津岛怜央的回答永远是不知道。

“不要再逼问他了。”夏油杰开了口,“即使这之后绘里奈索取的代价真得很沉重也无所谓。”他搭上了五条悟的肩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轻轻一瞥,“我们难道不是最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