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副场景面前,即使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 政客与咒术师的差距依旧显而易见地显现了出来。

在意仪容又没真切见识过血腥场面的政客几乎是吓了一跳, 立刻就捻着手帕嫌恶地擦拭着自己身上被溅上的污秽,而见惯了丑陋咒灵和那些残破又扭曲的被害者尸体的咒术师们面不改色,最多用衣袖随意擦了下被弄脏的地方。

而距离羽塚大成最近, 被溅上了一身污血的绘里奈却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只是因为食困,眼睛一闭一闭地变成了简单的黑色粗线般的模样, 甚至嘴巴微张, 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眼角溢出了一点晶莹的生理泪水,摇摇欲坠地挂在脸侧。

还在祭台上的咒术界高层也并不在意自己身上被鲜血洇湿的衣服,反倒走到了绘里奈的面前,在她因为困倦缩进津岛怜央的身体之前,抓紧时间请求道。

“绘里奈大人,可以对我提出强求吗?”

绘里奈听见了眼前人的要求,微微睁开了眼睛,一脸困惑地仰头看着咒术界的高层。

那咒术界的高层从容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笃定这一次的强求难度会回到最初级,露出了一张平凡而无奇、攀爬着深深皱纹的脸。

“鄙人禅院陆斗,不算上之前几次未曾露出真面目的对话,这还是初次与绘里奈大人照面。”

禅院陆斗对绘里奈微笑着,就像是一个和蔼又可亲的普通老人。

“可以对我提出强求吗,绘里奈大人?”

“好啊。”绘里奈动了动嘴巴,缓缓说道。

绘里奈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她的词汇量很少,能说的语句也并不连贯,连表情都僵硬着没法做出太大的变化。

很多人看不出来绘里奈的情绪变化,就理所应当地以为绘里奈只是一个忠实的许愿工具,绝对公正又公平地遵循着她所制定的规则。

但其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