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只要津岛怜央所产生的负面情绪能将满足绘里奈日常存在的消耗,她就不会出现因为力量匮乏而自主觅食的情形。

但反正不论津岛怜央的回答如何,禅院陆斗的决定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无视了津岛怜央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能请神子大人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吗?”

那些簇拥在津岛怜央身后、垂首低眉的仆人们悄无声息地挪动了脚步,遵从着禅院陆斗的意思,将每一条可能逃走的道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那如同厚重乌云一般低矮无声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朝津岛怜央倾轧了过来。

而站立在那被浓郁黑影围困着的最中央的津岛怜央却笑了。

那是如同秋日晴空般毫无阴霾的明亮笑容,他用那样无惧也无忧的纯粹目光注视着禅院陆斗,乖乖答应了他近乎胁迫式的邀请,“好啊。”

他的声音既轻又柔,像是高高飘荡在空中的云絮,软软的,毫无攻击性,只给人懒洋洋的舒适感。

津岛怜央对跪坐着的禅院陆斗伸出了手,眉眼弯弯地笑着,“陆斗,我们走吧。”

他亲昵地叫着禅院陆斗的名字,黑珍珠般清润的眼瞳专注地看着那在这几年间极其迅速地衰老了下来、沉溺于权欲之中的老人。

在那具行将就木的朽烂躯壳之中,是污浊的、割裂的、流淌着黏腻而令人窒息的淤泥般的丑陋欲念,如同喷薄而出的水雾一般稀薄却庞大地延展着、分散着,变为一粒粒漂浮在空气中的恶臭微尘上下浮动着,直至最远处。

而这样连灵魂都散碎成沙的老人却一无所知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那双瞳孔跳动着的、异常的浑浊眼球之中却还涌动着越发膨胀着的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