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年人的模样吧,皮肉都松弛地垂下了,一双浑浊的眼珠痛苦地暴突出来,他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拼命翕动着,像是在无助地呐喊亦或是绝望地求救。
而那张人面之下,还层层叠叠地堆积着更多薄如纸片般的人面,融化般黏黏糊糊地重叠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脸,谁是谁的眼,谁是谁的嘴,只像是一大团凝固的油脂上四散凌乱的五官一般,已经不分彼此了。
梦野久作的脚尖,就在距离一张干涩起皮的、大张着的嘴巴旁不足一公分的地方局促地安置着。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而津岛怜央站在了他的身边,冲外面挥着手,兴高采烈地说着,“哥哥,我跟久作先上去玩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触及到了梦野久作的神经,他抬头看向太宰治的方向,却发现好像除去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这怪物的出现。
他们的脸上只有匪夷所思的惊讶,只有超出意料之外的困惑,看着丝毫没有受到[脑髓地狱]影响的津岛怜央,最终也展露出来了敬畏的神情。
而太宰治的脸上依旧是那样让人琢磨不透的虚假笑容,正同样挥着手,对津岛怜央说着,“玩得开心哦。”
能看见这怪物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梦野久作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到了最紧,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而就在这时,电梯门在他们眼前缓缓合拢了。
那根维系着理智的线嘣的一声断裂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出去!不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