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被在自己肩上爬开爬去的白蛇弄得心思浮乱,他皮肤娇嫩,再加上以前眼盲以致其余四感过于清晰,白蛇在他身上乱动,再有细鳞的刮蹭,相奴几乎很难在这样的动作下集中注意力。
听到蒋超和钟丽云的话,相奴垂下略显晦涩的眉眼,说道:“试的话也等一等,那个村民不是说我们找回他的尸体后就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吗?到时候就问问看带这个头骨会不会有危险吧。反正只有一个问题,怎么问也窥不到全貌,聊胜于无罢了,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头骨上。”
丁泽明拍一拍手:“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借铁锹,至于这个头骨,继续把它包起来吧,免得被副本里的人撞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舒健茫然,他错过了一部分环节,根本不知道大家说的村民、尸体和铁锹是指什么,不过舒健好就好在太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自己就算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想不到太多,所以干脆不问,既省的其他人解释,也不给自己加烦心事。
而他又肯拼肯干,哪怕知道有些事情可能会有危险,他也闷不吭声地将任务接下,毫不抱怨,哪怕他在线索上提供不了多少价值,但大家必须都得承认,舒健是一个让人感觉很舒适也很好用的助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人会去陷害这样无害又好用的同伴的。舒健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相奴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又捡起来,三两下将那个头骨给包好,和其他几人向刚才那个村民家走去。
舒健走到他身旁,小声说道:“小师弟,还是给我抱吧,我之前抱了它很久,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郁先生并不喜欢这个头骨,相奴在抱起它后,郁先生就从肩上划到了胸前,蛇头来回顶着头骨,排斥的意味很明显。
相奴歉意一笑,将头骨又给了舒健。
几人绕了个路,走到那一排屋子的前面,远远就看见苗东一脸不安地坐在那个村民的门前,看到他们几个回来后,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控诉道:“你们几人去哪了,我就去对了对各家符纸上的名字,怎么一转眼你们就都消失不见了?”
几人没有立刻回答,走到门前后才发现苗东坐立不安的原因。
在符纸被揭下来以后,那个村民就没关门,露出胳膊大小的缝隙,整个人贴紧了门缝往外看,给人的感觉非常惊悚。
丁泽明拉了拉苗东,示意他站到自己后面。苗东虽然抱怨了一句,却也知道这会儿不是索要原因的时候,从原地蹦起来躲进了任务者里,避开村民那瘆人的视线。
相奴手轻轻按在了胸前的白蛇上,对同伴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和他交涉。”
大家都要感动死了,虽然和npc交流避不可免,但村民这种状态的npc已经处于撕破人类伪装的边缘,随时可能堕化成真正的怪物,对着任务者们大开杀戒,大家实在不想和他交流。
相奴在同伴们的注视下走上台阶,村民不动,就透过缝隙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珠子灰白,死气沉沉又诡谲阴森。
相奴也将脸靠了过去,贴紧了门缝,与村民的眼珠子隔着一个不足两公分的缝隙对视了五秒以上,他才皱着眉站直了身体,平静地解释道:“我们找到了你的尸体所在地,但是没有工具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借我们几把铁锹。”
村民冷冷地看着他,后退一步,让开了位置:“自己进来拿。”
其他几个任务者闻言面露担忧,相奴却已经直直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村民定定地看着相奴走进门内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外面那几个任务者,嘴角向两边扯起,几乎咧到耳根,让人不适。
村民从里面将门重重合上,其他几人不安地站在门前等待相奴的结果。
相奴进了大门以后就看清了院子里的环境,院子的四边都被围墙砌好,惨白色的雾气弥漫在院子里,正屋前挂着一轮红色的灯笼,风吹过,灯笼悠悠晃荡。
相奴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就看到了正屋前廊下左边的那一排铁锹。
村民如同幽灵一样站在相奴的身后,目光阴森森的,换作寻常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注视,如芒在背早就失了分寸。
但相奴不是正常人,他的四感很敏锐,村民纵使没有呼吸,在他背后的存在感也非常之足。
然而在场中还有一个比存在更有威胁感、存在更足的家伙,与之相比,村民实在微不足道。
相奴解开衣领,把那条细长的白蛇从身上拽了下来。
白蛇很细,约两根手指宽,不算长,把相奴的手臂要长一点。
他被相奴抓在手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相奴,仿佛他眼中的世界里只有相奴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