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真颇为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没想到相奴真的会应下,她有些不大情愿地哦了一声,脸色冷冰冰的,看上去臭的要命。

相奴假装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在雪真的陪同和瞪视下走进了医生值班室中,把门带上之前,再次和雪真说道:“值夜的事情就拜托雪医生你呢,你可别一半跑了呀。”

雪真有些恼火的看着他,饱满漂亮的唇紧紧抿着,眼中充满了不愉快。

相奴轻轻合上门,步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没有感觉到在房间里有多余的气息,不过他之前也没有感觉到,所以不能以此来判断室内一定没有别的东西。

而室内有一片黑暗,视听嗅都无法视物,相奴慢慢摸索着走到床边静静坐下,闭上眼睛回忆起之前那双猩红眼眸泛起红光时稍微被照亮一点的室内环境,终于想起在红光左前方一点,好像有一点可能是窗帘的布料。

窗帘一般是用来遮挡阳光的,虽然此时是夜晚,但外面可能也有一点月光,拉开窗帘的话或许能看清一点室内的环境。

相奴心中微动,遵循着记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向窗帘方向走过去,他从小就有眼疾,对于黑暗的环境非常敏感熟悉,因此就算看不到东西也不觉得走路磕绊,很顺利的就走到了窗帘旁,扯上了那块略显粗糙的布料。

相奴心中微喜,刚要将布料扯开,一只手猛地从身旁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腕的触感冰凉,还带着点潮湿的气息,在触碰到相奴的那一瞬间,一股颇为刺鼻的刺激性味道也涌入了相奴的鼻尖。

黑暗之中,漂亮的青年神情几乎空白,心脏甚至都被吓得停止跳动了几秒。

那只手的主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抓着相奴的手腕,与他僵立对峙了半晌,相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试探性地抽了抽手,手腕松开了一点。

相奴一声不吭,转身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床铺,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他脆弱的心脏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和刺激了,晚上再来几下,相奴觉得自己可能会早衰。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虽然放开了相奴,却没有继续停在原处,居然跟在相奴也回了床铺上。

那股刺鼻的味道萦绕在相奴身后,闻久了居然感觉也还好。

相奴心情复杂的不行,在躺倒床上的几秒后,感觉了那个不明人士也跟着躺在了自己的身旁,他转过身,背对着那人小声嘟囔着说道:“我可是有对象的,和有对象的人同睡一张床可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等我找到我对象后,你小心被他揍。当然,假如你就是我对象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不过我这么吓我,到时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一定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账。”

相奴碎碎念着,慢慢的居然在那股刺鼻味道的包围下陷入了沉眠之中,一夜安然到天亮。

相奴是在雪真砰砰的剧烈敲门声下醒过来的,他一脸迷茫的睁开眼睛,室内的环境依旧昏暗,但是却有微薄的光从窗帘中透进来,室内的环境不算清晰,却足够相奴大概看清室内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房间,上下铺的狭小的床,前方有一个桌子,桌子旁边有一个立式冰箱,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的设施了,当然也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尸体。

相奴盯着那个立式冰箱看,面色凝重地走过去,缓缓将门打开,冰箱里没有东西,只有一排没有标记和名字的药液。

相奴将上下冰箱都打开看了看,确定里面真的没有尸体后才松了口气,心想,假如雪真真的是x医生的话,应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的把弟弟的尸体放在冰箱这种地方的吧,

相奴心情愉快地把冰箱合上,雪真使劲砸门的声音也终于漫进了他的耳朵里,相奴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拨了拨微微翘起的头发,严肃着面容将门打开,雪真站在门外,收回不停拍门的手。

相奴懒懒说道:“雪医生,现在几点了,你就一直敲门?”

雪真没吭声,目光从头到脚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眼中是相奴没法理解明白的情绪。

雪真说道:“七点了,该查房了,院长你不跟着去看看?”

相奴想了想问道:“是所有病人都要查房,还是指404?”

雪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所有病人了,404又不特别,为什么要单单只查她一个?”

相奴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见雪真神色自然也不清楚自己是猜错了,还是她演的实在太像。

想太多没什么意思,相奴跟着雪真去了护士站,冯劲元和仰文浩面色疲惫的坐在护士站里,显然一夜没有睡好,不像相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