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备有茶水,以供香客饮用。
秋昀倒了两杯,推给无缘一杯,无缘道了句谢,他自己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方道:“齐衡,其实你——”
啪的一声,无缘手里的杯盏打翻在地。
秋昀好似没看见他的紧张,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其实你不必躲在这里,当年你进京没多久,陛下就已经知晓了,甚至还默认了藏玉公主助你母亲和侄子们逃出天牢和南国。”
听到此处,无缘嘴唇嗫嚅了一下,知晓辩解无用,怅然道:“难怪当年公主想以死脱身时,陛下会突然派御医前来为公主诊治。”
当年梁国传来消息,梁皇重病,藏玉公主想以死脱身,回梁国取代梁国太子的身份。
却在实施的过程中,陛下赐来两位御医,不过半月,便将服用了秘药的公主给‘救’回来了——那个秘药是昔日嫁给他的沈江亭用来脱身用的。
昔日.他逃去梁国,书砚给他的除了一封父亲写的信,还有这样一包药,目的是以防他万一被抓,可以借此逃生。
想到此,他微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起身朝秋昀拘了一礼:“多谢公子为无缘解惑。”
“无须客气。”秋昀示意他不用多礼,又道:“藏玉公主此番前来,应是知晓了陛下即将退位一事,昔年承德太子入京时,他对太子颇为亲近,料来待得太子登位,以早年结下的这番情分,与驸马和离当不是问题。”
“原来如此。”无缘眸光闪了一下,也不将对面的少年当小孩看,颇为坦然道:“当年贫僧与公主分道扬镳,不过是因观念不同,贫僧所求不过一真心之人,而公主心中装得太多,给不了贫僧想要的。如今缘分已尽,贫僧也早就看开了。”
“那你的亲人呢?”秋昀说:“你的亲人现在都在梁国,你若是不想与藏玉公主在一起,也可去梁国寻你的亲人。”
“阿弥陀佛。”无缘摇了摇头,眉目舒朗:“贫僧是出家人,已经了却尘缘,放下了前尘往事,今只为无缘。”
秋昀偏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