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真的不见了。
整间饭店被翻了个底朝天, 连后厨的煮锅里都恨不得倒出来看看,愣是没见着姜素莹的影子。
光天化日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
白俄老板被人拿枪指着脑袋, 两腿哆哆嗦嗦打颤, 几乎要尿了裤|裆, 吓得汉话更不利索了:“不,不几道。但,有, 后门。”
是的,塔斯露饭店是有一间小后门的。
那门直通着倒废物的小巷, 平日里仅供后厨通行, 钥匙也是交由杂役保管。而若是通过这道门出去,顺着巷子往外走上三两分钟, 便是能过车的大路了。
管钥匙的杂役原本打磕巴不肯说, 挨了一脚之后, 老实了。他说确实有个穿旗袍的姑娘塞给他两块银元, 让他把门打开。他原是不肯的,对方便又多加了一块钱。
足足三块大洋——他就是干上十来天,也挣不到这个数, 这谁能不动心!
于是门被打开了。
那姑娘快速穿过小道,上了等候在巷子尽头的黑色汽车。坐上去之后, 车子发动,一溜烟没了踪影。
“是什么人把她接走的?”老孙又踹了那杂役一脚。
杂役倒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我是真的没看清,求求您饶了我吧!”
老孙原本还想痛揍他一顿,被廖海平抬手止住了。
打那杂役没什么意义, 无非浪费时间而已。毕竟能开着汽车接姜素莹走的,用脚想也知道是谁。
“去张部长府上走一趟。”廖海平说完,回车放下了帘子。
马夫哪里敢耽搁,恨不得把鞭子抡出血。一通紧赶慢赶,等到了地方跟门岗的一打听,合着张部长前些日子去了南京出公差,没个半俩月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