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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丹青一看见他,立刻抖得筛糠似的,直往旁边人的身后躲。

“吴家有女一十一,小河月边草木凄。”

“草木凄,草木凄,寿比滂沱雨更淅……”

“南荣恪”一步一步地迈着,依旧唱着那支调子,但越唱越凄厉,脚下的寒意几乎要凝出一层冰霜来,冻得萧倚鹤寒毛乍起。

远处血雾更加猖獗,冯丹青的脸更是青白得几乎不见血色。

“南荣少主?他,他怎么了?”楼下窃窃私语,又不敢高声。

显然是被鬼境之主上身了,萧倚鹤想了想,应当是先前他在水边擦拭箭羽时所遇的黑影有关。

南荣恪还要张嘴,却因邪物阴气与真阳灵脉相冲,而先咳出一口血来,他拿袖子抹了抹,低眉颦目全然是一副小女儿作态,有些骄野,几分天真。

他蓦然扬起双手,声调拔高:“来呀,欢庆吧,热闹吧!时辰到了,都来为我庆祝生辰——”

最后一字未净,南荣恪的身躯突然如一贯流星,飞速向后退去,空气中剧烈动荡。

萧倚鹤只觉耳侧袍袖猎响,一抹玄青色纵身疾出,一掌钳住了“南荣恪”的咽喉,“砰!”的一声将他掼向墙面,几块碎石应声落下,南荣恪的额角流下一串血珠。

流到嘴边,被他舔去:“哎呀,抓到了。”

薛玄微指间用力,几乎都要听见颈骨脆弱的咔嚓声响:“滚出来。”

“你捏呀,捏碎了他,我还有下一个。”南荣恪甜滋滋地笑着,视线在周遭其他弟子身上来回巡视,似乎当真在物色下一个上身对象了。

须臾,他就将视线转回薛玄微脸上,语气一冷,“你们这些道士,难道都没有心吗?”

他突然发动,不顾南荣恪死活,五指探向自己心口,猛地一抓。

朝闻道大叫:“南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