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眼睛可以看见,是薛玄微给他点脉的缘故,此时那股维系在眼络上的灵力一尽,他又恢复成半盲状态。
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伤口都包扎好了,左手的几根手指也都细致地缠着纱布,他缓缓地四处看了看,除了朝闻道一个,也没有其他人影了,又不知道自己想看见什么。
“你一直在?”
朝闻道端来茶水,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退下去了,才道:“方才在安顿百姓,才进来坐了一会,你就醒了。喝点水罢,你一直发烧,睡醒后也许会口苦,茶里我加了几滴紫霜天霖,应该很甜。”
萧倚鹤呆坐着,有些失神,烧傻了的模样。
朝闻道:“宋师弟?”
萧倚鹤回过神来:“啊?哦。”他接过茶盏。
萧倚鹤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咽下几口甜蜜的温茶:“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两天,现下午时刚过。”
正此时,一阵震天腹响。
萧倚鹤拉起一团被子,压-在肚皮上,不好意思道:“……饿了,有没有吃……”
吃的……
他话还没说完,朝闻道就不知从哪端来一小瓦罐的汤羹,给他盛了大半碗。他耸着鼻尖闻了闻,很鲜,有着熟悉的味道,他捧着温得正好的瓷碗,尝了一口。
眼前一亮:“……三鲜羹?”
想起薛宗主的吩咐,朝闻道视线垂下,拇指抠了抠食指的指甲,是他撒谎时的模样:“嗯,知道你会饿,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不过好在萧倚鹤视力不足,看不见他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