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尊巨柱所含灵力若能尽数回归,他须臾便能恢复曾经的五成功力。
然而与此同时,这尊冰人也睫毛一颤,眼眸缓缓睁开,抖落了一簇小霜,似有苏醒之意。
萧倚鹤脸色一变,猛地停下了吸纳灵力的动作,退后三尺。
他看着柱下的人,脑海中飞速转念:“……你接近他,究竟是何用意?”
无人回应,冰柱寒气四溢,远离了萧倚鹤后又聚成新的锁链,在冰人鬓边重新凝起霜花,对方再度陷入沉睡。
这时,有道模糊的脚步声自天际传来。
萧倚鹤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回来了,转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眸色一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进这里的,但我不会让你醒来,你就在此长眠罢!”
……
退出朝惜之灵海,萧倚鹤额上渗出冷汗,力气也被抽净。
正是心神不宁,肩膀陡然被人握住,他下意识反手一推,看见是薛玄微的脸,才慢慢落下手臂,长吁了一口气,抢在薛玄微前面张嘴:“重九跟你说什么了?”
薛玄微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道:“他说惜之有些不对劲。除却宁无致那一击,他魂魄上还有别的伤。”
萧倚鹤有点心虚,“哦”了一下,转头四处瞥了瞥。
薛玄微见他如此平静,又想他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顿了顿:“你不问我,当年是从哪里发现的朝惜之?”
萧倚鹤心不在焉:“哪里?”
“青州。”薛玄微说,“剑神山宗师功败身死,身首分离之处。你可听说过此事?”
萧倚鹤嘴角抿成一线,眼珠骨碌碌转了转……明知故问,师尊的头颅还是自己亲手割的。怎么,当年就为此事追了他十几座城,难道时至今日还记恨这件事,要算账不成?
“没听说过。”他不高兴,绕过薛玄微,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