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内一直都有她的房间,整个二楼打通了,衣帽间运动室影音室,全部都是她的天下,平时也有专人打扫。
殷顾却全然没有兴趣,她情绪不佳,睡都睡不着,江承淮就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他给她拿来一瓶中等度数的果酒。
…
半夜殷顾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房间的窗帘有一些缝隙,明晃晃的月光透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道半圆的影子,她光着脚去关闭窗帘,注目四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家。
酒精仍旧存在于血液中,她忽然亢奋起来,抚着眉心笑了笑,拿起外套穿好,从房间的露台翻了下去,以前她就经常这样干,因为走正门一定会被江承淮发现,落地时静悄悄无声息,很成功。
殷顾在路上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前面司机放着荒腔走板的地方戏曲,一片嘈杂声中,她打开手机给薄行简发了条微信:在吗?拿上体检报告来我家。
她自认为这条短信暗示意味十足,薄行简却看得一头雾水,热爱干净的男人又在浴室洗澡,已是深夜时分,他抬手拿了条浴巾,一边擦干自己一边往衣帽间走,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薄行简已经十分克制自己不主动联系殷顾,他受了奇耻大辱,她说他不‘干净’,他就大费周折的证明给她看,他很‘干净’,明明冤枉了人,这女人却一直没有任何歉意的表示,那他也不能惯着她,被她看轻了去。
体检报告在副驾放着,他大半夜把音乐放得震天响,亲自开车出了地库,前往殷顾住宅的路上,还顺便给她打了个电话:“我看路上有奶茶店开着,你要喝什么口味,我给你带一杯?”
切实履行这个‘不惯着’原则。
还是之前那扇门,女人开门后,手掌平平向前伸展,他以为她是要喝奶茶,便把那袋子往前递了递,殷顾摇头:“体检报告。”
凌晨三点她不睡觉,白色睡裙轻飘飘拖着地,蓬松的长发拆散了向后拢着,脸颊微红,精神奕奕,像是专等晚上出来吸人精气的妖精。
屋里灯火通明,所有房间的灯都被打开,高跟鞋歪七扭八地上躺着,薄行简低头将那鞋收拾了,防止把她给绊倒,这才拽着人往里面走,他皱眉问道:“你喝酒了?”
殷顾并不回答,她只是专心致志盯着手中那份体检报告,逐字逐句的看,偶尔查一下手机:“你肝不太好,别总熬夜。”
薄行简:“…”
他出来得急,头发都没擦干,这会儿脑袋上有些凉,去她家卫生间拆了个新毛巾搭头上,顺便又用凉水浸湿了一条,出来后,半蹲在沙发前头捏着女人的下巴给她敷额头上降温:“别乱动。”
他自觉所有耐心都已经用尽,可从没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她脸烫得跟火炉似的,还不老实,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薄行简不确定她是真的在撒酒疯,还是借题发挥,就是单纯想打他。
他的眼睛眯了眯,目光有些危险,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用力了些,殷顾摇摇头挣脱,长发轻轻扫过他的脸侧,亲昵的凑近低语:“薄行简,你头上搭着毛巾的样子,好蠢哦。”
她这样一再的挑衅他,终于将他彻底惹恼,薄行简猛地向前一探身子,长腿直接跨上沙发,他发狠似的低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给个准话,殷顾!”
男人的眸色很深,有种有种风雨欲来的阴沉感,殷顾却笑了笑,纤细的手臂直接搂上他的脖子,慢悠悠抬头吻在他好看的薄唇上,将火种散播了出去,于是室内的气温急速上升。
她几乎要将他折磨死———这是薄行简唯一的感觉,他这人虽然风流,却苦于嗅觉过于敏感,从未跟女人发生过关系,那种腌入味的香水气息简直要把他熏吐,即便洗了澡也无济于事,但殷顾偏偏不同,她身上没有一处是他不满意的,包括气味。
曾经幻想中的画面终于见到,但她不让亲,不让抱,稍有不满便娇滴滴红了眼眶,都是存心的,故意演给他看,却也引得他心烦气躁,只好完全按着她的节奏来,他竭尽全力的取悦她,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又蹦,已然隐忍到了极致———这一场事下来,他身上的汗像流水似的滴。
总共也就只来了一次,多了殷顾受不了,安全措施也是她从床头柜取出来的,各种型号各种类型的细长小盒子,满满装了一袋子,似乎她早已准备好,要在合适的时间办了他,是的,被‘办’的那个人是他,而她已然在满足中侧身睡去,洗澡还是他抱着去的。
她卧室的床并不大,他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根本睡不下,只好委屈巴巴的蜷着,就像另一个‘他’似的,不上不下,依然激昂,却也无计可施,他翻身想去卫生间自己解决,熟睡的女人忽然搂过来,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当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