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简忽然制止了她的行为,撕下一条衣服包在她的手腕上,他说:“小心一点,受伤就不好了。”
殷顾终究还是没能知道父亲当年的具体死因,阮红河及其信徒被警方依次带走后,他们四个也去接受调查,第四天才终于返程。
一路上照例是薄行简开车,江承淮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他语气沉沉的劝慰她,告诉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如今已经报了仇,就应该往前看,太过执迷并不好。
他总是爱用这种说教的语气说话,她听着听着也就烦了,摆摆手,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
殷顾这次没有回江承淮的别墅,她回了自己的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吃饱喝足之后,回到卧室就开始睡觉,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她才慢悠悠醒转过来,打着哈欠准备去客厅找些吃的,结果一开门,就愣在了那里。
薄行简,江承淮,晋烯这三个人,居然都在客厅里呢,她这房子本身就不大,他们仨往这儿一挤,更让她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殷顾皱起眉头,刚要发脾气的时候,江承淮从厨房出来了。
他端了碗热腾腾的汤面,上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囡囡,吃饭。”
深吸了一口气,殷顾觉得,还是先干饭要紧,另两个男人已经自动替她腾开位置,她按开了电视机,一边看着肉麻兮兮地狗血言情剧,一边吃面条,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人也精神了许多。
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清晨的太阳已然照射进室内,江承淮起身把电灯关掉,转头看了看另两个男人,三人互相对视了几眼,都点点头。
殷顾用余光早就看见他们之间的眉毛官司,她把碗放下:“想说什么就说吧,鬼鬼祟祟做什么?”
江承淮这才开口:“囡囡,我们只是商量好了一些事情,想跟你说一下,首先我要说明的是咱们的关系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认为咱俩并不合适做男女朋友,所以决定和你分手,回归原本的‘兄妹’关系。”
殷顾和江承淮是同样的感觉,他们两个确实做不成情侣,他管她太严,她不是没对他心动过,但这份心动,不足以抵消她对于自由的渴望。
但令殷顾想不到的是,江承淮居然会主动提了出来,他是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得不到的也要强行得到,她以为他会继续试图关起她,对此,她都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
如今看来,这些准备都是白费功夫。
殷顾神情严肃了些:“好,我同意分手,淮哥,我之所以这样说,不是因为嫌弃你,而是…我不能耽误你,我当然可以和你继续相处下去,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你的照料,那我始终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还不如快些放手,让你去寻找真爱。”
她这些话都是发自真心,却想不到会惹恼了江承淮,男人步步向前,冷着脸问道:“我为什么要寻找真爱?我的真爱就是你,即便不做你的男朋友,我也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这么说,是在故意将我推出去吗?”
殷顾便笑了:“看吧,你对我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兄妹之情,在这种情况下,你天天呆在我身边,你觉得你可以忍耐得了吗?你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也有需求。”
点起一支雪茄来,江承淮的神情平静了些,他说:“囡囡,你应该知道的,我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身体层面上的欢愉,而是更高层面的东西,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如果我想,我们随时可以发生关系,但是我没有,这足以说明问题,所以你不用担忧。”
他都这么说了,殷顾便也随了他:“好,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江承淮才说:“至于第二件事,我和晋烯都觉得,你跟薄行简性格相合,彼此又都喜欢着对方,理所应当成为男女朋友,你也不要觉得有负担,感情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自由的,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而晋烯呢,他是你小时候的玩伴,虽然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但他已经悔改了,你也原谅了他,之后你可以把他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
他们几个显然之前已经商量过了,就这么简简单单安排好了她的感情生活,居然还舔着脸来通知她?
殷顾心头火起,跳起来直问到江承淮脸上去:“哦,你们让我和你做兄妹,那我就和你做兄妹?让我和薄行简做男女朋友,我就和他做男女朋友?让我和晋烯成为朋友,我就要接纳这个朋友?你们是谁呀?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出去,都出去,通通给我出去!”
她就这么连推带搡,直接将三个男人赶出门去,顿时觉得家里空旷了很多,松了口气,连带着呼吸都顺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