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困吗，”周加弈去教室前面接了一杯水，刚落座辛悦就问他，“还晃来晃去的。”

他把杯子放辛悦手边：“给你接的。”

“我有水。”

周加弈拿过桌上的盒装牛奶：“给你热牛奶用的。”他指了指辛悦的保温杯，“你这杯口这么小，牛奶放不下去。”

“噗。”

周加弈把辛悦的牛奶丢进塑料杯里。

溅起了几滴水，打湿了辛悦的袖口。

“擦擦，”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面纸给辛悦，然后用钢尺把牛奶往水杯里摁，“浮力还挺大。”

辛悦在书包里找什么，闻言手一顿：“大中午的休息时间，别说跟物理有关的任何事情，我听着头疼。”

“又没让你求这盒牛奶在水中的浮力大小，”周加弈问她，“翻什么呢，东西忘带了？”

“给你翻点吃的。”

辛悦从书包里抓了一堆东西摆桌上。

麻薯，牛轧糖，曲奇饼干。

她撕开一袋麻薯：“我表姐自己做的，都是真材实料，比外面甜品店里卖得健康多了，一点香精色素都没加。”

“味道……挺特别啊，”周加弈尝了一口麻薯，“凉凉的，有点茶香。”

“什么茶香，这是抹茶味，”辛悦把袖口上的水滴抹去，“日本最好的抹茶粉，可贵了。”

“闻着有奶香，”周加弈咬了口牛轧糖，“就是有点硬，好吃是好吃。”

辛悦把吃的全推到他桌上：“好吃就全给你吃，不然你捱不到吃火锅就饿死了。”

“热乎乎的牛奶喝着是比冷的舒服，”辛悦支着头，看周加弈跟大老鼠似的呼哧呼哧啃着曲奇饼干，“还担心你不吃这些来着，不然早就带给你了，下次我再去我姐那拿点。”

“我什么都爱吃，不像你挑食，”他搓了搓指腹上沾到的抹茶粉，“以后你家有任何吃不掉的、快过期的，都带到学校来，我分分钟帮你消灭掉。”

走廊上有学生走过，都是别班的。

辛悦的味蕾被香甜的奶味包围，她拿钢尺戳着一块包装纸，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下午去吃火锅的事，你跟石磊说了吗？”

“没。”

“哦，”辛悦嘴角微微上扬，今天的牛奶许是热过了，格外香甜，“那就不说了。”

“他妈妈下午来看他，也没时间一起去，”周加弈吃得桌上都是饼干屑，“正好少一个人跟我抢小肥牛。”

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

小肥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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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石磊把棉袄甩在桌上，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水。

“你是去打NBA了吗，额上都是汗，”辛悦递给他几张面纸，“把衣服穿上，不然一准着凉感冒。”

“别管他，让他感冒，”周加弈哼了两声，“人家多牛啊，昨晚上还冲冷水澡呢，我拦着还嫌我烦，非得让他生回病才能长教训。”

“爽！”石磊把空杯子放下，长长呼了一口气，“打完球喝冷的，透心凉心飞扬。”

辛悦把他棉袄上的枯叶摘下：“你又把衣服扔篮球场旁的草丛里了？怎么没正好扔垃圾桶里！”

“哎哎，你们两个，”石磊擦去额上和脖颈上的汗珠，笑道，“一唱一和，德先生和赛先生，怎么跟我爸妈一样逮着我就训？”

“滚”，周加弈笑骂道，“你个不孝子。”

“弈哥，下午我妈来，说是熬了排骨汤，你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