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城,东城门。
寅时刚过,城门渐渐打开一条缝隙,红马如一道血色闪电从城门一闪而过,那些守门士兵只感到风儿刮过,纷纷惊诧的看向城外。
天,就要亮了,但恰恰是这天明破晓十分的天色最为昏暗,‘灼’在林间穿行,朱寰安却将手彻底从白玉堂身后移开。
“就这样用力挥,‘灼’是灵驹,它会带你逃走,你只管放心向前,不要回头。”
听到这话,白玉棠顿时感觉心头不妙,回头问道:
“你要干什么?”
朱寰安神秘一笑,那白色的鬓发在风中轻舞,眼神中满是平静,这一瞬间白玉棠突然有种别样的感觉,似乎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骗子不是同一人。
“不要多问,也不要把我的马弄丢了。”
说罢,朱寰安脚尖一点,从马背上跃了出去,他一身红衣如坠画中,只一瞬间便在视线后方消失为一个微弱的点。
身下骏马还在飞驰,白玉棠紧紧地趴在马背上,紫色的外裳随狂风鼓动,想停下却没有办法。
“喂!你一定要跟上来啊!”
虽然不知朱寰安还能否听到,但白玉棠还是朝后方大喊了一声。
缓缓落在竹叶之中,脚下的竹叶层层铺就,松软无比,朱寰安单手负于身后,笑着点了点头,便靠在竹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一炷香后。
林中传来马蹄声,盘膝端坐其上的正是那临雀楼高手,尚城颇有声望的筑基期高手,田毒师。
田毒师在竹林中穿行,嘴角挂着恶心的微笑。
“嘿嘿,老子最喜欢这种追人的感觉了,等他们以为能修养生息时,突然看到老子出现,会是一种什么表情,咯咯咯”
就在这时,田毒师突然表情微微一变,一手拍向马头让它停了下来。
环顾四周,清晨昏暗的竹林阴森,一种十分刺骨的寒冷弥漫,令筑基四重的田毒师感到不对劲,将马背的斧头握紧,警惕的看去。
“我和你不同。”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田毒师猛地回头,仿佛见了鬼一般。
那个朱寰安,居然就站在自己后方不远处,血色长衣在青海竹林中显得分外刺眼,微风拂过林稍,带动他衣袖翻转,似红墨晕开。
“我习惯等待”朱寰安含笑开口,伸出了一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