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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桁从水里爬出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随手画了个符将自己身上的水全部蒸干:“算了。”

他呢喃道:“先去找人再说。”

齐桁径直下山回京,这十几年荣王替他办了通关文牒,叫他也方便在京城出入。

他身上还是先前上山的那一身青灰色打底的衣袍,叫他整个人瞧着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齐桁越往王府走,就越觉得不对。

王府虽不在闹市,但那一路都还算热闹,往日常常张灯结彩,偶尔还有小贩叫卖,可今日通往王府的那一路都冷清的很,甚至还有几分萧索。

他心里一咯噔,掐指算了算,得出的结果直接叫他心凉了半截。

齐桁脚步不停,却在还未见到王府时,就被京中巡防营拦在了路上:“可是齐桁齐先生?”

齐桁不动声色的摸了一下背在自己身后对人并无用处的桃木剑给自己定心:“是。”

领头的拱手道:“陛下有请。”

齐桁只得入宫。

他静静的看着高到只能瞧见四方的天的宫墙,记忆深处快要被遗忘的回忆一点点浮现。

小皇帝其实是他的第一个好友,也是他淌过的第一道“人心”劫。

齐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犹记得已经老去了的小皇帝发了疯的要将他的喉咙割破,要放了他的血出来饮用,就是为了劳什子的长生不老。

从那一剑开始,齐桁便鲜少在热闹的人群中逗留。因为太疼了。

他静静的跟着巡防营的人往深处走去,目光在触及到无人的摘星楼时,也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