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承泽看过去,只见大理寺官署的仪门西侧,那一排拴马桩中,自己的马旁边多了几匹马,而且那几匹马似乎还挺熟,凑一起在吃草。
吕承泽抬脚过去解绳索,见没有侍卫和暗卫过来,正想亲自帮皇帝陛下解绳,沈奕就很快上前自己解了。
两个人策马朝皇宫的方向走,沈奕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语气有些沉闷的说道:“当初,我已说过只要招供了自己的罪名就可,此人无视我的意思,动用私刑。不过,若不是我识人不清,命此人为协审官,也不会……”
“嗯?他私自用刑?”吕承泽反问了一句,但其实他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他已经认了主罪的情况下,皇帝没必要再对他用刑。
历来大案,主审和协理人员都不拘非要是三司人员,可以由皇帝指派可靠的朝臣审问。只是沈奕的眼光不怎么好,当然于遂成也太能隐忍,伪装成温顺忠勇的模样,最后才能得以公报私仇。
于是,获得了协审权力的于遂成无皇命就令狱卒用刑,最后一天更是亲自跑到牢狱中耀武扬威的观刑去了。
也多亏此人得偿所愿后沉不住气,亲自跑到牢狱中,结果动静太大被发现。吕承泽只在之后那天看到了于遂成一次,后来就没再看到人,也没有再被上刑。
“你……可信。”沈奕目光飘忽道。
“信。为什么不信,以你的性格的确没必要非让我招供了手下的从罪。”吕承泽说道。
而且,就算皇帝让人以刑讯方式逼供又能怎样。这里的犯人动辄被审讯好几个月,刑狱在大理寺可平常得很,又何必对自己解释。
不过于遂成可就不一样了,施刑不是为了逼供,就是为了折磨他,发自内心的对他有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