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觞挑了挑眉道：“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啊。”

韩非闻言道：“没办法，身上的担子太重。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陪韩国走到最后的终点。”

虽然他有改天换地的宏图大志，奈何生不逢时，大势所趋终究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话音落下，叶觞亦是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在函谷大战之后，秦的东出之势便不可阻挡，而到时候第一个要征服的就是韩国。

到时候，即便有着卫庄与张良等人辅左也无法力挽狂澜，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

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相信韩非这个名字都会在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闻言，韩非却有些自嘲的道：“我曾经说过，七国的天下要拿到九十九。但如今看来却是有些狂妄了啊。

真正能够将这句话变成现实的人，恐怕只有嬴政……”

闻言，叶觞接着道：“其实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也未必是失败者。即便是秦王一统七国，但只要依旧以法治天下，你所做的就有意义。

若是在千年之后真的能够做到让每个人都受到法律的监督与保护，那么这个九十九的天下，不就已经在你的心中了吗？”

韩非闻言，心中也是浮现出几分憧憬之色，说道：“商君虽死，秦法犹在。或许真的有那一天吧，但我肯定是看不到了。”

随后又朝着前者看去：“若是日后真如叶兄所言，那等到千百年后，我会不会也像孔孟那般，成为一个什么“子”？”

说着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轻笑。

“我想应该会。”

叶觞回了一句，虽然如今而言只是一个猜测，但其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韩非笑着拱了拱手：“那就借叶兄吉言了。若真能如此，倒也没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两人随意的聊着，直到半个时辰后叶觞方才离去，留下韩非一人独自坐在屋内。

看着对方那离去的背影，其目光悠悠，彷佛在眺望着无尽的未来，片刻之后嘴角微微挑起，轻声自语道：“韩非子，似乎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