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有哪个闻先生?

闻越啊那是!那是闻越啊!

*

所谓茶室,要的就是清雅与僻静,是以整个场所的空间宽阔,茶室与茶室之间说是隔壁,但间距还是很远,木质的门板拉上,轻易便能隔绝室外所有的声音。

只是在舒夜阑回来的时候,那些声音在彻底被阻断前还是清晰无误的漏进了闻越的耳中,他单手支颐,漫不经心地倚在竹织的窗边,手腕上缠着一条暗红的像是哪家寺庙求来的编织细绳,结口处穿着颗旃檀佛珠,仿佛是被摩挲过很多次,显得柔和而细腻。

“舅舅。”

但当舒夜阑走到他面前时,心脏却是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谨慎道:“外面已经处理好了。”

闻越循声侧过头来。

此时正逢日头正盛,他的脸几乎是被全然笼罩在曝阳下,呈现出一种几乎是过亮的刺目感。可当背后竹织的窗帘被风吹动,猛然摇曳过去在他背后掩住烈日时,他仿佛又突然陷进了极端的阴影,沉得宛如漆黑的、晕染不开的墨色。

但不论是哪种,给人扑面而来的都是一种极其浓厚的血腥与暴戾。这很奇怪,因为他的五官并不可怖,甚至是异常的俊美;他也毫不张狂,眉目寂静,面部的轮廓清晰而锋利。